她雖然于掐算之道不怎麼擅長,但是大羅金仙算金仙所在,還是一算就得。
天際湛藍如寶石,澄澈無雲。
牡丹仙子駕雲而行,身着白色曳地長裙,其上繡金牡丹,花瓣層疊,熠熠耀目。腰束絲縧,懸一玉佩,雕琢成牡丹含蕊之形。頭戴牡丹花冠,肌膚勝雪,眸似秋水,儀态萬方。
楊蛟偷偷摸摸跟在後面,他是吃了老君不少仙丹才複活的,身體之中充斥着靈力,雖是新修成的天仙,但遠遠追蹤牡丹仙子這位金仙,還是能跟上。
隻見牡丹仙子行至桃花水上,盯着一名凡人,神色莫名。
楊蛟偷偷藏入桃花樹上,這桃花本已凋謝,是被妹妹用寶蓮燈又救了回來。
想起妹妹特意叮囑自己,要看好牡丹仙子,楊蛟恨不得目不轉睛的盯着瞅。
見牡丹仙子取出一縷紅線,就要往那凡人身上拍去。
楊蛟急忙揚起一陣怪風,将那凡人吹倒,躲過了即将附體的紅線。
同行之人見堂弟牛郎無故摔倒,以為他是最近太過勞累之故,連忙來攙扶,那紅線陰差陽錯的就鑽進了他的手腕。
楊蛟捂住嘴,狠狠咬牙。雖不知那紅線是什麼,但是他就是覺得不對。
“牛郎,你沒事吧。”那人身形較牛郎瘦弱,但還是伸出一隻手,拉住堂弟的手。
“堂兄,我無事。”牛郎微微借力爬起來,拍拍土,繼續砍柴。
牡丹仙子皺眉,又取出一條紅線,拍了過去。
這一次,楊蛟又揮出一陣風,卻被一名突然出現的女子擋住。
“董永小心,何人作怪,快出來,否則姑奶奶定不饒你。”那女子顯然并非凡人,一身素衣,披着霓虹彩練,柳眉倒豎,言語铿锵。
楊蛟眼铮铮看着紅線鑽進女子手腕,而女子仿佛全無覺察,他徒勞的抓了一把空氣。
牡丹仙子驚訝的看向那女子,“七公主?”
天庭神霄府
雲霧輕柔地翻湧着,奇花異草散發着陣陣沁人心脾的芬芳。
南極長生大帝身着一襲月白道袍,端坐在主位上,面容沉靜,眼神中透着睿智與洞察。他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兩旁的心腹弟子坐下。
“今日喚你們前來,是想與你們一同探讨一下近來天庭的局勢。”南極長生大帝緩緩開口,聲音平和。
兩名弟子連忙正襟危坐,目光專注地望着師父。其中一位弟子拱手問道:“師父,願聞其詳。如今天庭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還望師父為我們指點迷津。”
南極長生大帝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這玉帝與王母之間,已然生出嫌隙。想那玉帝,因天條為我等掌控,如今失去了言出法随的力量,威嚴大減,王母又怎會毫無想法。加之此前玉帝命王母調查東華帝君之事,王母如今想借選任司法天君之機,擺脫這趟渾水,兩人之間的關系愈發微妙。”
另一位弟子皺了皺眉頭,接口道:“師父,那玉帝與東華帝君又是為何不合呢?”
“哼,這東華帝君,乃是天庭元老,功勳卓著,與玉帝本就有着複雜的過往。此次不知因何緣由,兩人竟在淩霄寶殿公然争吵,此事在天庭上下傳得沸沸揚揚。”南極長生大帝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這背後的重重迷霧。
“還有那李靖,玉帝一心想召他上天為蕩魔元帥。這李靖,師承昆侖散仙,三個兒子皆與闡教有淵源,他本人與截教趙公明等人關系莫逆,妻子是人族宗室女,與瑤姬一家相處不錯,又在凡間積累了不少功德,修的是忠義之道。玉帝此舉,怕是想借此增強自身勢力,制衡各方。”南極長生大帝繼續說道。
“而王母欲從咱們闡教選取司法天君,這其中的門道也不簡單。若能得此職位,咱們闡教在天庭的話語權便能更重幾分。隻是,這玉帝怕是不願見到天庭法一系盡入我闡教之手啊。”南極長生大帝微微眯起眼睛,似在思索着應對之策。
兩名弟子聽得全神貫注,不時點頭,心中對天庭的局勢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他們深知,在這錯綜複雜的權力博弈中,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而師父的分析,無疑為他們指明了方向。
“師父,那我們該如何應對這局勢呢?”其中一名弟子忍不住問道。
南極長生大帝微微一笑,目光中透着自信:“且先靜觀其變,收集更多情報。我們闡教行事,當以維護天庭秩序、弘揚正道為己任,切不可陷入無謂的争鬥。但也需時刻警惕,保護好我們的利益。”
兩名弟子連忙領命,心中暗自銘記師父的教誨。
一名弟子滿臉疑惑,微微皺眉,向南極長生大帝問道:“師父,徒兒實在不解,為何玉帝要把他的心腹太白金星派去陪着那小金烏十太子曆練呢?太白金星可是遠古時期就追随玉帝,為天庭立下汗馬功勞,稱得上是肱骨之臣,怎麼能說派就派,輕易打發出去了呢?”
南極長生大帝輕捋胡須,目光深邃,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緩緩開口道:“這玉帝,唯我獨尊,容不得半點忤逆。太白金星雖勞苦功高,可幾次辦事未能合他心意,讓玉帝心中生了嫌隙。你想啊,在玉帝眼中,再忠誠再有功勞的臣子,若是不能事事順他的意,那也留着無用。”
弟子點頭,若有所思,“玉帝此次将太白金星派去陪小金烏十太子曆練,美其名曰是曆練太子,實則是讓太白金星去反省。玉帝這是在敲打他,告訴他,即便資格再老,也得認清自己的位置,乖乖聽令行事。”
另一名弟子臉上露出一絲恍然的神情:“原來如此,徒兒也明白了。看來在這天庭之中,伴君如伴虎,哪怕是太白金星這樣的老臣,也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失了聖心。”
南極長生大帝目光如炬,掃視着眼前兩名心腹弟子,神色嚴肅地繼續說道:“這天庭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各方勢力都在為了利益不擇手段。你們要明白,在這複雜的環境中,唯有咱們師門中的人才靠得住。”
他微微一頓,加重了語氣:“至于其他人,不管是誰,都不可輕信。人心難測,稍有不慎,便可能被人算計。你們行事,定要處處小心,多留幾個心眼,便是有十個八個,乃至百個萬個,都不算多。”
其中一名弟子連忙拱手,恭敬地說道:“師父教誨,弟子銘記于心。徒兒定當謹慎行事,不辜負師父的期望。”
另一名弟子也急忙附和:“是啊,師父。我們知道這天庭險惡,定會萬分小心,絕不讓外人有機可乘。”
南極長生大帝微微點頭,臉上的神色稍緩,但依舊嚴肅:“若是因為你們的疏忽,被他人算計,丢了闡教的臉面,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咱們闡教,絕不能在這天庭中被人看輕。”
兩名弟子神色一凜,齊聲應道:“弟子不敢!”
神霄府門外,祥雲缭繞,符元仙翁身姿挺拔,面容沉穩,周身散發着淡淡的仙光。他負手而立,目光平靜地望向神霄府,似在等待着什麼。
南極長生大帝心中一動,察覺到了符元仙翁到來。他微微皺眉,略作思索後,輕聲吩咐道:“你們二人前去迎接,将仙翁請進來。”
兩名弟子領命,快步出門,見到符元仙翁後,齊齊拱手行禮:“仙翁安好,師父有請。”
符元仙翁微微點頭,還了一禮,随着兩名弟子走進神霄門。
踏入殿内,見到南極長生大帝,他連忙上前恭敬行禮:“大帝,在下奉王母娘娘之命前來。王母娘娘有請大帝到瑤池一晤,說是有要事相商。”
南極長生大帝微微颔首,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既如此,有勞閣下跑這一趟了。我這便随你前往瑤池。”說罷,他轉身對兩名弟子說道:“你們二人留守仙府。”
兩名弟子拱手應道:“是,師父。”
南極長生大帝整理了一下衣袍,與符元仙翁一同踏出殿門。
兩人化作兩道流光,向着瑤池方向飛去。
一路上,符元仙翁沉默不語。
南極長生大帝心底悄然籌算,王母娘娘此時相邀,不知所為何事?莫非與那司法天君之位有關?老師傳音,特意告知他王母娘娘善屍去了門内,定然不是無的放矢,必然意有所指。老師早就知道,王母娘娘必然要尋自己前來。
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瑤池。
瑤池之上,仙氣氤氲,奇花異草競相綻放,五彩斑斓的霞光映照在湖面上,美不勝收。
南極長生大帝定了定神,随着符元仙翁走進瑤池。
王母娘娘儀态端莊地站在殿中,目光平靜地望向殿門方向,似在等待着什麼。
當南極長生大帝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時,王母娘娘微微颔首,示意他進來。
南極長生大帝穩步踏入殿内,神情恭敬而沉穩。見到王母娘娘,他連忙拱手行禮。
王母娘娘微微欠身,還了一禮,輕聲說道:“大帝請坐,今日邀你前來,确有要事相商。”
兩人相互行禮之後,方才雙雙落座。
殿内的仙娥們輕盈地上前,獻上香茗。
王母娘娘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目光緩緩落在南極長生大帝身上,開口說道:“如今天庭局勢複雜,各方勢力暗流湧動。我欲從闡教中挑選一位三代弟子擔任司法天君之職,以維護天庭律法的公正與威嚴。此事,還需聽聽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