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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言道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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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精衛村涉及的遠古上古之事,恐怕不止于那村老與老祭司記憶中的那點。”楊婵轉而提及桃花水中的封印,大膽假設,“雖然不知那封印裡是什麼,但我曾見九尾狐妖靈沾染的道韻溶于水,也許那封印裡中就是青丘墟。”

妖靈總說自己是青丘墟出來的,卻說不出青丘墟在哪裡。

村老與老祭司是精衛村裡的掌權人,他們掌握的那些秘密,恐怕是要臨死前才會告知繼承人的。

口口相傳必有損耗,傳承到他們手裡的也是支離破碎、隻言片語,隻講述了他們是怎麼背叛九尾狐的信仰,怎麼壓制族中的女子,怎麼搬到精衛村,怎麼蒙騙九尾狐妖靈的糟粕算計。

其餘有用的術法、陣法、加法、減法,是一點沒傳下來。

今人難罰古人事,殷夫人身為齊國主,即便再生氣,也不可能懲罰如今精衛村裡那些不曉得真相的凡人,也不可能去墳地裡把靜娘的那些祖先拉出來鞭屍。

而且從律令的角度看,村老和老祭司雖然心懷鬼胎,但遵紀守法,就算他們承認當初讓九尾狐妖靈給族裡的女子下妖術,讓女子們甘心情願做賢妻良母,将所有收入交給父親和丈夫,殷夫人也很難按照哪一條律令來懲罰他們。

因為現在的世道,就是如此。這種妖術,甚至一般被叫做賜福。某些極端渴求香火的神明,也會應信徒所求,降下類似的這種福氣,潛移默化的改變女子,多數是一些類似于心理暗示的手段。隻是,精衛村做的太極端了。除了那九尾狐妖靈,估計沒哪個正神,會直接幫他們上手直接蒙蔽女子靈魂了。

畢竟,祈求神明讓自己的妻子賢良,是男人們常做的,也是社會認可的。

律令可以規定不得強迫婚姻,這是與放奴令一起來的。

但是律令不能超脫于社會意識存在,不可能出一條律令,禁制男子要求女子賢良。

而且,九尾狐神也是一位正神,是死了很久的正神。村老和老祭司的行為,雖然殷夫人與楊婵都認為是錯的,但祭祀正神本身不違法。妖靈的降福做法,是違背九尾狐姻緣道的,但也很難用因果進行懲處。畢竟女子受苦受難的因果,直接關聯到了她們的父親和丈夫身上。

楊婵能做的,就是将這因果逆轉,把精衛村女子曾經遭受的苦難,平等的回報給造孽之人,直到因果兩清。

所以,很快精衛村的風評就會大掉角,成為男德村的典範。需要等這一代活人的因果算完,才能恢複正常。

離開前,她看見村老的妻子把他的私房錢都收羅走了,還丢給他一盆髒衣服,村老就像中邪一樣去河邊洗衣服,那裡蹲了一排逆來順受的男子,吭哧吭哧洗洗刷刷。

靜娘回家看到以後,都驚呆了,還收獲了父親還來的她這些年在紡織場的報酬。

而那些與妻子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真正相敬如賓的家庭,即便女子也接受了賜福變得賢良,任勞任怨,卻因為沒有被丈夫磋磨,所以沒有這一重因果可算。

至于已經死去的那些,因果卻連接去了桃花水底,楊婵難免懷疑精衛村村民的靈魂,死後到底去沒去地府。

“我覺得還是律令有問題。”敖丙想了想,小臉肅然,向着殷夫人抱拳躬身,正色說道,“宜立規于祈神之辭,勿使衆人妄求諸事。”

人心是控制不住的。殷夫人心中歎息,但是求神之事,确實是該規範了,有規矩就比沒有強,

“丙兒所言有理,我回去即刻聚衆人相商,往昔僅規定村中每月大祭,祀龍神、水神諸事,然各村寨舊有祭神之舉,未遑顧及。”殷夫人亦斂容肅然回道。

孩子這麼認真的提出建議,做家長的也必須有回應,不能打擊孩子的自信。

很多村落都有了自己的保護神,村民求神,付出香火,神明自有回應,确實是得規範一下,類似這種擦邊的“賜福”必須免掉,就用不許幹涉凡人心智的理由吧,“我當奏于大王,将列于天書之諸神規而範之,使其明曉大義。”

楊婵順着因果看去,根本問題還在集體意識孱弱上。要是都讓凡人去修仙就好了,大多數神明難以直接影響修士的心智,或者問一問靜娘那大巫的傳承,那個好像是凡人也能用的。

見殷夫人與敖丙肅然相對,楊婵也不自覺的正經說道:“欲護女子免罹迫害,當變衆人之念,當增修士之數,或尋古之巫道。不然,雖有律令,亦難止村民提類此之求,且不能禁神明私應信徒。”

得,我也學會拿腔拿調的說話了。

敖丙想到自己那些已經被封為河神的堂哥、表哥們,“我聽聞,諸事之中,有為則生孽者,神明必不應信徒之求。此等罪孽昭然,若神明助之,便是作惡,必堕為妖。如信徒欲殺其妻而祈于神,神明決然不應驗其願。”

摩昂拍了拍小龍的頭,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回道:“然諸事之中,為之而無孽者,如使信徒之妻柔順忍耐,此因果唯系于夫妻之間,不及神明。神明為求香火之盛,必為之。縱神明本不司掌姻緣之道,亦得以賜美德之名行賜福之事。”

楊婵恍然,“妖靈所為便是如此,即便那隻黑狐狸口口聲聲提及其主人執掌姻緣,其行亦非循其主之姻緣道,而是以妖靈的妖法進行的所謂賜福。”

靜娘受苦,但苦難本身來自她的丈夫行為不端,而非妖靈和父親的直接侵害,所以報應也在她丈夫身上,她丈夫癱瘓了。她父親的因果,最直接體現在錢财上,他把這些年支取的銀錢都還了。

但妖靈和靜娘的父親身上,是沒有孽債的。

這是精衛村集體意識認可女子便應當賢良淑德、逆來順受,導緻的結果。

也就是說精衛村認為女子恭順謙卑、敬愛丈夫是美德,靜娘的父親要求她這樣做,是完全正确的,強迫她這樣做,自然也是正确的。

好在,精衛村之外,大商的社會意識還沒有到,認為女子在夫家受苦是理所應當的。在倡導女子恭順的時候,也沒有到,将女子當成男子可以随意處置的物件的地步。

牛郎的父親會癱瘓,就是他造孽的果。

但是,這即意味着,當作為天地主角的人族集體認可一件本來錯誤的事,是正确的時候,冥冥中的規則便也會認為這是對的,道就會出錯。

理論上女子也可以求神,讓自己的丈夫顧家,但這很難,因為社會意識不認為一個男人必須顧自己的小家,這并沒有成為一條規則。

伸手擾亂天機之後,楊婵又取出寶蓮燈,放出毫光護持。

敖丙不知其意,但也同步取出了混沌珠,再布下一層毫光。

“道是錯的,無論如何做都很難對。”楊婵斬釘截鐵說道:“我們要把姻緣道改了才行。”

殷夫人頭腦風暴、舉一反三,“姻緣道之外,還有綱常道、天倫道,若是以此推之,君王祭神,可求天下臣民無悖逆之心。父母祀神,能令子女恭順聽命、唯命是從。所以,當變衆人之念,才能更易其道。”

摩昂沒想到殷夫人與楊婵一問一答,竟然會說到這個程度,他不得不提醒,“齊國主當知,君臣之道,父子之道,夫妻之道。前兩者即綱常道、天倫道,由天帝掌控。後者即姻緣道,由王母執掌。”更易其道,談何容易。好高骛遠,登高跌重。

殷夫人點點頭,她如何不知這三道在誰手上,正因為在那兩位手中,才可怖啊。所以,之前她才會說時候未到。

作為一名合格的宗室女,姻緣她可能理解的不夠深,但她深刻的明白綱常倫理的本質。

說嚴重一點,一旦衆人之念演化到這個程度,那麼,不論是非之忠孝節,就會成為凡人背負之巨山,沉重難荷。且此風若盛,則階級必固,演進之路絕,女子為奴,人間必如滞水之淵,毫無生氣。

之前一直沒想過這檔子事兒,隻想封神之後的好處了,卻忘了人心最難測,因果、冤孽不可能規範到方方面面去,總有些空子是可以鑽的。

“欲變衆人之念,需教育,需發展,需修煉,需時久矣。此過渡之期當如何?縱我等不能制村民,亦難束神明,可有術以限香火之遞?”殷夫人想到,既然神明是為了香火應願,香火到不了神明手中,不就好了嘛。

“若市易之理,雖買賣雙方皆意許之,然财帛不得交割,則交易必廢。”從大陣走出的趙公明,剛好聽見殷夫人的話,便跟着說了幾句。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找誰了。”楊婵突然想起朝歌那位。

北俱蘆洲太華山西嶽神女廟

楊婵本尊素手輕揚,刹那間,無數縷光芒從掌心迸發而出,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羅網。羅網紋路仿若流動的星河,散發着神秘而強大的力量,緩緩鋪展開來。

須臾間,朝歌城的景象清晰呈現。雕梁畫棟的宮殿在日光下金碧輝煌,檐角懸挂的銅鈴被微風拂動,發出清脆的聲響,就連城中百姓的歡聲笑語,都透過羅網,清晰地傳至廟内。

楊婵意念微動,羅網泛起一陣漣漪。

不多時,效法娘娘的身影率先出現在羅網之中,她周身籠罩着一層柔和的光暈。緊接着,人皇妙闊步而來,她頭戴冕旒,舉手投足間盡顯帝王威嚴。

楊婵神色凝重,一道道金色符文從指尖迸發而出,融入羅網之中。她将精衛村之事與效法娘娘、人皇分說明白,人皇妙尚未如何,效法娘娘已然皺起眉頭。

若是神明肆意通過“賜福”幹涉人族的意志,必然會導緻人間秩序混亂,長此以往,神明、香火與信徒之間的關系失衡,亂象叢生,必将引發動蕩。

随着楊婵指尖輕點,一條條目在羅網上亮起刺目光芒。

神明勿得僭越,擅操人族之思慮、左右其決。人族禀性靈明,自來享有自主之權,發展演進之路,當憑自身籌謀,斷不容神明妄加幹涉。然當下亂象頻現,神明借 “賜福” 肆意擾亂人族決策。故立條規,峻法以約香火供奉,絕神明憑信衆盲目尊崇而無盡需索之徑。四方廟宇供奉之規,鹹以本地民生為據,審慎裁定,期于至善,以保人間太平。

羅網前,人皇妙目光如炬,緊緊凝視着浮現的條文。效法娘娘則微微颔首,陷入沉思。

一連十來天,李靖也沒能用上羅網與夫人溝通上天一事,每次來都是人皇在占用,他也不敢說什麼。眼見三日之期已過,他頗為無奈的與哪吒滞留在朝歌。

精衛村

自桃林回來以後,村老和祭司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他們再也沒在靜娘面前提過讓她再嫁的事兒,以往張口閉口的男尊女卑、上古輝煌,如今也鮮少挂在嘴邊。

村老看着家裡忙碌的女人們,眼神裡多了幾分尊重和理解,開始幫手幹家務。祭司在主持村中祭祀事務時,也開始傾聽女人們的意見。

村子裡的氛圍漸漸有了變化,女人們不再像從前那樣畏畏縮縮,她們挺直了腰闆,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靜娘深藏功與名,隻是一味調教妖靈,定要叫它們俯首帖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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