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衣衫在厮混中,脫落了一部分,蟬衣覺得這個幻境再不結束,就要大事不妙。她快要分不清現世和虛幻了,明明這個是雪鶴和她情郎的親吻,蟬衣閉上眼卻全是冬獅郎的樣子。
還好算是心想事成,他們在脖子以下不能描述之前結束了這一幕的故事。之後,蟬衣看冬獅郎怎麼都不對勁,不過很快她又沉浸在角色中。
蟬衣數着離開的天數,再她快要離開前,來了一個貴客,蟬衣曾經在人群中看過他一眼,是五王爺,蟬衣不想多生事端,對他很隻有客套的冷淡。
可這人不知什麼情況,從第一眼見到她後,每日都來找她,以後幹脆包了她一個月。蟬衣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心神不安。
以這人的架勢,短期内不像對她會突然厭煩。她現在每次和冬獅郎見面搞得都想偷情,五王爺身邊的高手很多,還派了幾個守着她,冬獅郎每次來的時候風險都很大。
“你最近不要過來,太危險了。王爺那邊我會搞定。”
“我朋友是他座下客卿,我讓他去幫忙遊說下。”
蟬衣最懂男人的心态,如果沒人競争,很快就膩了,要是有人來搶,反而不會放手,于是她說:“沒關系,交給我。”
之後的劇情,竟然朝着她看不懂的方向發展,五王爺要結束巡查,打算把她帶回去。蟬衣越死冷淡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有種這種女人真特别的雙手感,蟬衣私心覺得他是抖/M。
蟬衣這下再也坐不住了,入了王府就真的再難出來,冬獅郎已經有一周沒有來了,她做了一個違背自己原則的選擇,她拿好銀票和珠寶,打算出去找冬獅郎私奔。
她支開侍衛,偷偷出門,冬獅郎的住址他她知道,此刻她賭上了自己的全部,為她一生一次的沖動。
她走到冬獅郎的院子門前,剛想敲門,發現門沒有鎖,院子中站着兩人,正在靜靜相擁,她聽到那個女孩的名字叫“冬兒”,蟬衣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冬兒是他的未婚妻。
蟬衣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她的房間,她不記得自己怎麼走回來的,看到她突然從外面回來,她的丫頭還在問她什麼時候出了門。
她讓自己躲在了被子裡面,她想了很多,覺得他們很配,更多的覺得自己不配,又為自己的癡心錯付而憤怒,又後悔當時應該找他們當面對峙,又覺得自己應該不再愛,應該跟着王爺享受富貴的生活,過一會兒又開始為自己不值得,想着哭着,一直到天亮,她才沉沉睡去。
有時候,世間真有因果報應,秋菊沒有走去樓裡,蟬衣也沒有,她被一場大火給湮滅。
蟬衣沒有被王爺帶走,也沒有和愛人私奔,那天的火很大,等她從房裡聽到喧嚣聲時,樓下已經亂成一團,人群在火堆中相互推搡、哭泣、嘶吼,有人因為煙霧窒息而亡,有人因為被人推在地上被活活踩死,還有人被斷掉的木梁砸死,往常歡聲笑語、一片靡靡的花樓,霎時變成人間煉獄。
蟬衣往後退了一步,一樓已經去不了了,她又看向窗口,她窗外的後院也早就成為一片火海,往常的姹紫嫣紅都付之一炬。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知道這次應該跑不掉了,除非有人來救她,她坐在鏡子前面整理妝容,她想如果有人來救她,不管是誰,往日恩客也好,權勢滔天的王爺也好,那個很久沒出現的大俠也好,誰來如果看到她的臉,也許會把她帶走。她心裡最想要的還是,那個總是往她窗台放東西的人。
她等了很久,等到過已經開始在她門口燃燒,滾滾濃煙讓她不停咳嗽,也無法保持雲淡風輕了,她沒有等到任何人。
但是她還是坐在那裡沒有動彈,她想,就算沒人帶她走,也許會有人看到她最後一眼,她沒有特指誰,她隻是想如果是最後一面,應該要留下好印象吧。
她已經等了很久,不在乎這一會兒時間的等待,她被困住,被困在這裡,之後幾十年一直都沒有離開。
她一直躲着死神或者其他什麼要收走她的人,直到她被痛苦吞噬,就快要失去意識。
那場火燃到她身邊時,蟬衣就醒來了,她雙手撐地,擡頭看了一眼和她同時清醒的冬獅郎和雪鶴,情感一時還沒從幻境中抽離。
緩了好一會兒,蟬衣開口問雪鶴:“所以你的執念到底是什麼?離開這樓,還是想要人來救你?”
冬獅郎先在雪鶴前開口:“她在等。”
蟬衣:“等?”蟬衣瞬間反應了過來,“是在等一個答案?等一個人?或者兩者皆是。”
雪鶴歎氣:“我也不知道,負面的情緒早就讓我忘記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了,你們經曆過我的生平,你們可以幫我嗎?我也想要解脫,我想要離開,我的執念不放過我,我走不了。”
蟬衣答應幫她,然後和冬獅郎一起去調查,那場大火的原因,和雪鶴消失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