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曦月一早就踏着晨光翻牆進了院子。她今天換了一身鵝黃色的勁裝，發間隻簪了一支白玉蘭花，看起來清爽利落。小童正在井邊打水，聽到動靜猛地回頭，見是她才放松下來，腼腆地笑了笑。

"早啊小可愛~"曦月笑嘻嘻地捏了捏小童的臉，惹得他耳尖通紅："你家姐姐起了嗎？"

我推開窗，恰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大清早就調戲我家小童，狼族皇女這麼閑？"

曦月沖我眨眨眼："這不是等着看某人的好戲嘛。"

她話音未落，院門處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宋晨雨穿着一身素雅的淡粉色裙裝，發間隻簪了幾朵珠花，看起來比平日樸素許多。她手裡還捧着一個精緻的食盒，臉上挂着勉強的笑容。

"曦月殿下。"宋晨雨的聲音輕柔得不像話："昨日是我不對，今日特地來向您賠罪。"

曦月背對着她，故意大聲對小童說："小可愛啊，你聽到蒼蠅嗡嗡叫了嗎？"

小童不明所以，但還是配合地點點頭。宋晨雨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塗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入食盒的漆面。

"殿下。"她強忍着怒火，聲音都有些發抖："這是我親手做的桂花糕。"

曦月這才慢悠悠地轉過身，上下打量着宋晨雨："喲，這不是宋大小姐嗎？怎麼，今天不穿紅了？"

宋晨雨強撐着笑容："殿下說笑了。"

她話還沒說完，曦月已經轉身走向魚池："小可愛，拿魚食來，我幫你家姐姐喂魚。"

小童連忙拿起魚食罐子跟過去，宋晨雨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幾乎挂不住。我坐在廊下，饒有興味地看着這一幕——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宋晨雨如此低聲下氣的樣子。

突然，宋晨雨快步走到魚池邊，一把搶過小童手中的魚食罐："我來幫殿下喂魚吧。"

她的動作太突然，小童沒防備，魚食撒了一些在地上。曦月眯起眼睛，金黃色的豎瞳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宋晨雨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太急躁了，連忙放柔聲音："我……我是想向殿下賠罪，昨天的事……"

曦月盯着她看了許久，突然笑了："賠罪呀？想讓我原諒你也行，完成三件事就好啦！"

宋晨雨眼前一亮："殿下請說！"

"第一。"曦月豎起一根手指："我要兩條蛇當寵物，要你自己去抓。"

宋晨雨的笑容僵住了："蛇？"她前不久剛被蛇咬過，到現在看到根繩子都害怕，更别說蛇了，還是讓她去抓？

"第二。"曦月不管她的反應，繼續道："我要喝蜂蜜水，蜂蜜得是你親手采的。"

宋晨雨的臉色開始發青。

"第三。"曦月笑得越發燦爛："我要喝蓮子湯，蓮子得是你親手摘的。"

她頓了頓，補充道："記住，這三件事都不能用法術，若讓我發現你用了一點靈力……"

"我明白！"宋晨雨怕她提出更過分的要求，連忙打斷她："我這就去辦！"

看着宋晨雨匆匆離去的背影，曦月沖我眨眨眼："有好戲看咯。"

午時剛過，宋晨雨就回來了。她原本精緻的裙裝沾滿了泥土，發髻也散亂不堪，臉上還有幾道可疑的紅痕。兩個侍女跟在她身後，擡着一個蓋着黑布的籠子。

"殿下。"宋晨雨的聲音帶着哭腔："蛇，蛇抓來了。"

曦月懶洋洋地掀開黑布，籠子裡赫然盤着兩條碧綠的小蛇，正嘶嘶地吐着信子。宋晨雨見狀，立刻後退三步，臉色慘白如紙。

"不錯嘛。"曦月用樹枝逗弄着小蛇："在哪抓的？"

宋晨雨咬着嘴唇："後……後山的竹林。"

我幾乎能想象到那個畫面——養尊處優的宋大小姐，提着裙子在竹林裡翻找蛇窩，被突然竄出的蛇吓得尖叫連連。曦月顯然也想到了，嘴角勾起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