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青鳳,是一抹劍靈。
我誕生于千年寒鐵與主人心頭血的交融,是青冥仙尊道侶的本命劍靈。看我名字就知道主人有多愛他——"青"取自青冥,"鳳"則是主人最愛的神鳥。
每當主人輕撫劍身低喚我的名字時,我都能感受到她指尖傳來的溫度與愛意。
作為劍靈,我沒有實體,卻有着比人類更敏銳的感知。我能看見主人眼中倒映的星光,能聽見青冥仙尊心跳加速時的節奏,甚至能嗅到他們相擁時空氣中彌漫的甜蜜氣息。我是一把劍,卻也是他們愛情的見證者。
記得初見青冥仙尊那日,主人正在魔界邊緣的斷魂崖練劍。她一襲白衣勝雪,墨發用一根青色發帶松松束着,在月光下舞出一道道銀色的弧光。我随着主人的動作在空中劃出優美的軌迹,劍鋒所過之處,連月光都被劈成碎片。
"好劍法。"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主人收勢轉身,我看見一個身着青色長袍的男子立于崖邊松樹下。他眉目如畫,額間一點朱砂痣在月光下紅得妖冶。夜風吹動他的衣袂,仿佛随時會乘風而去的仙人。
"閣下是……"主人警惕地握緊了我。
"青冥,昆侖派修士。"男子微微一笑,那笑容讓周圍的月光都黯然失色。
那一刻,我感覺到主人的心跳漏了一拍。
後來我才知道,青冥仙尊是追蹤魔氣而來。主人雖是魔族,卻因半人半魔的血統被兩界排斥,獨自隐居在斷魂崖。
那夜之後,青冥仙尊常來尋主人論劍。我看着他從戒備到放松,從欣賞到愛慕,那雙總是含着霜雪的眼睛漸漸被主人的身影融化。
"魔族又如何?"青冥仙尊在昆侖派議事大殿上擲地有聲:"她心地純淨,劍術超群,和那些嗜血的魔不一樣!"
我懸在主人腰間,感受到她微微顫抖的身體。青冥仙尊為了主人,不惜與整個昆侖派為敵。那一刻,我為主人感到由衷的歡喜。
他們在紫藤花下拜了天地。沒有賓客,沒有喜樂,隻有漫天花雨與兩杯交杯酒。青冥仙尊将一枚青玉簪插入主人發間,輕聲道:"此後年年歲歲,青冥隻與卿共度。"
主人笑中帶淚,我在劍鞘中輕輕震顫,為主人的幸福而歡欣。
那些年是我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光。清晨,主人會在庭院中練劍,青冥仙尊就倚在廊柱上含笑注視;
午後,他們常共讀一卷古籍,主人的發絲垂落在書頁上,與仙尊的糾纏在一起;夜晚,我躺在劍架上,聽着内室傳來的私語與輕笑,覺得就這樣永遠下去也很好。
直到那一天。
青冥仙尊說要外出除魔,臨行前還吻了主人的額頭。我清楚地記得主人站在山門前目送他離去的背影,白衣飄飄,像一隻随時會飛走的鶴。
七日後,仙尊回來了,卻帶着一個陌生女子。
那女子名喚宋晨雨,生得明豔動人,眼波流轉間自帶三分媚意。她一進庭院就挽住了仙尊的手臂,嬌聲道:"青冥哥哥,這就是你的住處嗎?好生簡樸。"
我感覺到主人身體一僵。
"她是?"主人勉強維持着笑容問道。
"掌門的女兒,宋晨雨。"仙尊淡淡道,目光甚至沒有在主人身上停留:"以後她就住在這裡。"
從那天起,一切都變了。仙尊不再與主人共枕而眠,不再陪她練劍讀書。
宋晨雨占據了仙尊全部的注意力,她嬌笑着撲進仙尊懷裡,故意在主人面前與仙尊耳鬓厮磨。
最令我痛心的是仙尊看主人的眼神——曾經的溫柔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厭惡?
"青冥,你最近怎麼了?"一天夜裡,主人終于忍不住攔住仙尊:"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仙尊冷冷拂袖:"讓開。"
"我們是道侶啊!"主人抓住仙尊的衣袖,聲音發顫:"你說過要與我年年歲歲……"
"那不過是年少無知時的戲言。"仙尊甩開主人的手:"你一個魔族,也配做我青冥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