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因為我們倆太彎了,她才受不了?”Canri問得一臉真誠,真的是在認真詢問。
顧然然和沈竟衡聽到内容,瞳孔都不可置信地放大了。
她眉毛和眼睛都擠在一起了,這是能說出來的嗎?
沈竟衡擡頭瞧了一眼站着的人,那表情,果然不對勁。他左手貼着桌面磨蹭,右手無處安放地晃,“就……他……他的理解和我們不一樣,你懂吧?”
女生哼哼兩聲,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過說出來,确實好受不少。
Canri正正身子,反應過來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夥的,又換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過經過剛才一鬧,他的形象在顧然然這裡已經崩塌了。
“翻譯小姐剛才的意思是,你們沒抄襲是嗎?”
她說了那麼多,搞半天就記住前面了,所以沒好氣地“昂”一聲,又坐回去了。
Canri點頭,“行,這樣吧,一會我将宣布,Balance和易規此次都中标。”
沈竟衡不理解,“蔣先生,如果你懷疑我們抄襲了,我們大可以給您證據證明我們沒抄襲,但是你這樣做,是不是對我們有點不公平?”
他擡手,示意繼續聽他說,“我再給你們兩個月時間,兩個月後,還在這個地方,我要你們更詳盡的設計内容,到時候我自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顧然然和沈竟衡對視一眼,“既然蔣先生都這麼說了,我們同意。”
意見得到統一,他們也沒有待下去的理由了。
不過離開前,Canri卻把顧然然留了下來,說想和她單獨聊聊關于她差點受到侵犯的事情。
沈竟衡不放心,說自己就在門外,有事直接喊。
Canri覺得他的擔心都是多餘的,與其擔心顧然然,不如擔心擔心他。
但肯定不能說出來,有些跌面子。
“蔣先生想跟我說什麼?”此刻的Canri在她眼裡就是一個聽不懂人話的投資人,甚至給她一種多說一點就能騙個幾百萬的錯覺。
Canri讓她先坐,随後從他助理手裡接過來一張卡,“這個卡裡有些錢,就當是用來向你道歉了……至于你的建議,我也會采取的,如果公司真的有其他女生也受到過傷害,我一定會給她們一個交代。”
顧然然盯着那張卡,說實在的,她算不上個“不受嗟來之食”的人,更做不到“視金錢如糞土”,面對誘惑,動容,太輕而易舉了。
思量半響,她把卡推回了Canri前面,“蔣先生,您的歉意我收下了,卡就算了吧……不過您也不用覺得我多麼有骨氣,我還真沒有。”
但凡她面對的不是沈竟衡,可能就拿上卡跑了。
自私嗎?顧然然有時候覺得,面子和尊嚴這種東西,是真的不值錢。可人與人之間,不都講究一個相互嘛,如果今天沈竟衡沒有冒着風險帶她來讨一個公道,而是她自己來的,這張卡,她肯定會收下的。
對于她的坦誠,Canri是有點驚異的,“這是你應得的補償,公司裡其他女生要是也有這樣的遭遇,我也會彌補她們的。”
“您可能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現在不光代表我自己,更是跟工作室挂鈎,上一秒剛被扣上抄襲的帽子,這一刻我又收了您的卡,多少是有點不安心的。”
男人眼眸染上笑意,更像是欣賞,他點着頭,把卡收回去了,“尊重小姐的意願。”
顧然然看着被他收走的卡,心都在滴血。再少也不會低于五位數,就這麼沒了。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蹦出來一句後悔了的話。
“不知道,能不能問一句小姐的名字?”
這眼神,她剛才見過,就是他問出那句“驚世駭俗”的話時的模樣。
回去的車上,顧然然的思緒從那張卡飄到唐潇怡,一直在亂飛。她痛苦地往座椅上一靠,哀歎道:“沈竟衡,我剛才痛失一次擺脫打工人身份的機會,我告訴你,工作室必須得拿下這次投資,還得把易規抄襲的惡行揭發,不然……不然我真的會後悔的。”
那可是卡,一張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