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闊搞不懂了,“這點小事,不至于吧。”
“你忘了你今天上午要幹什麼?”沈竟衡平靜地提醒着。
“卧槽,去和外國那個遊戲公司的老總吃飯。”江闊拍了下腦門,但轉瞬又反應過來,“不對啊,你不是說,不和對面的易規攪在一起嗎?”
“既然我們的目标是國内外市場,那去吃頓飯,了解了解總歸是沒錯的,而且,知己知彼,有什麼問題嗎?”沈竟衡說得堂而皇之,反而讓江闊這個“大聰明”起了疑。
他“嘿嘿”地笑了一聲,然後賤兮兮地說:“你不會是故意把我支開,好自己上去照顧人家吧?”接着又“吼”了一聲,“我說呢,這麼關心人家,又是讓我給她買藥買吃的,大早上又催我上去看人家,沈竟衡,這樣的細心,你可從沒對我有過。”
沈竟衡冷笑一聲,“江‘妹妹’此時的腦子要是用在工作上,一定事半功倍。”平常腦子轉半天,這會靈光了?
江闊不服氣,以為他是在借此說自己腦子不好:“我那是給你這位老闆表現的機會,要是話都讓我說了,事都讓我幹了,你這位老闆就沒說服力了,知不知道?我這是為你好。”
得!又不靈了。
不過江闊還是讓邵程把他女朋友程悅悅送來了,交代了幾句,程悅悅留了下來,邵程則跟着江闊一起去飯局。
沈竟衡給邵程轉了兩百,要他把錢發給程悅悅,算是感謝。
“我去,老闆給我轉了兩百塊錢,啥意思啊?”邵程正要開車,就收到了沈竟衡的紅包。
“收着吧,你們老闆鐵樹開花了,就愛花點錢。”江闊沒睡好,已經準備補覺了,沒心情回話。
“原來鐵樹開花的花,是花錢的花。”邵程嘟囔着,受寵若驚地收下了。
江闊坐在沙發上,三言兩語就把這些事情說完了,唐潇怡離開之後的就直接略過了。
顧然然吃着東西,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她其實是開心的,至少這個年紀的唐潇怡可以保護自己的權益。
大約到了傍晚,程悅悅被邵程接走了,江闊也去給沈竟衡買飯了,唐潇怡才回來。
“你怎麼樣?退燒了嗎?”唐潇怡一進門,首先就是問顧然然怎麼樣了。
“打了兩瓶點滴,已經沒事了,你呢?怎麼說?”
唐潇怡笑了,是發自内心的笑,“他們整個工作室都被查封了,我也拿到了一筆賠償。”
顧然然是有些震驚的,“查封了?”
“對,那個工作室受傷害的女生不少,因為擔心被說閑話,選擇了忍氣吞聲。這次聽說自己老闆被帶走是涉嫌□□未遂,都站出來指證,還有幾個女生拿出了體檢報告,甚至有打胎的。”唐潇怡的語氣是帶着後怕的,卻也是慶幸,慶幸自己邁出了這一步。
顧然然也是沒想到,竟然間接幫了這麼多受煎熬的女生。
“你晚飯吃了嗎?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吧。”
“不用,我下午才吃過,現在不餓,你這兩天也沒好好休息,你快回學校吧,我明天就能出院了。”顧然然更擔心她的心理狀況。
唐潇怡過意不去,想待到晚上再走,但顧然然堅持讓她回學校休息,拗不過,晚一點買了晚飯,就離開了。
八點左右,手機響了,是蘇眴,顧然然才記起來,還有兼職。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身體不舒服,睡到下午才醒,忘記跟你請假了。”她歉意地說着。
“你生病了?嚴不嚴重啊?有沒有去醫院?”蘇眴本來就是看她一直沒來,也沒消息,擔心她是不是出事了才打電話問問的。
由于曠工,還覺得不好意思,但對方非但沒有責怪,反而發出了一連串的問候,顧然然更難為情了,“已經沒事了,就是一個小感冒,你放心,我明天就能幹活。”
“小感冒也是生病,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什麼時候來都行。”
顧然然躊躇不決,經過昨天的事,她是在考慮要不要辭職的,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按照以往的性子,就是一句話的事,但對于蘇眴,她卻很難說出句話。
電話兩分鐘就挂斷了,她起床走到窗戶邊,看着外面漸漸黑透了。經過一夜的狂風暴雨,草坪上掉落的零零散散的垃圾和落葉還沒來得及收拾。
這一夜的風都是帶着涼意的,仔細聞,還能感受到空氣裡飄蕩的新鮮的清香。
樓下,沈竟衡終于放下了書,舍得下床看看了。
昨晚被強風卷得被迫彎腰的樹早已經直了起來,隻是偶爾吹起微風時,它才會搖一搖頂端的枝桠,發出些許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