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來臨之際,三個人總算是趕回了各自的休息艙,林箋沒有立刻進入休息艙休息,而是特意留意了下車間裡的情況,僅僅剩下三個半小時的時間,卻還有大半的紅細胞沒有完成目标在埋頭苦幹。
放眼望去的幾排裡,除去休息艙亮着的位置,或多或少都空着一些座位,不知道座位的主人是像她們一樣出去“閑逛”了,還是拼接失敗消失了,“高危工作啊!”林箋感歎一句,心裡有了數便鑽回了休息艙中。
查看了放在日記盒子裡的紅細胞殘骸,如她所料,顔色已經淡到肉眼可以分辨出來了,雖然和日記本的顔色還有差距,但也算是明确了日記本的來源。
林箋很想盡快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沐星宿和謝墨然,但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在這之後的幾天裡她也一直沒有機會将消息傳遞出去,因為她被隔離了。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林箋被抽中了核質比檢測,就在來到工廠的第二天。偌大的車間裡,成千上百的員工,一共抽了十個人,其中一個就有林箋,不得不感歎她的狗屎運。
再次來到醫務室,也算是滿足了林箋的好奇心。
進門就是一間房,兩道門,一道是她們剛剛進來的地方,通向外面,另一道是正對面對面通向醫務室内側的門,房間兩側擺着幾台守則中提到的用來檢測員工編碼的診療台,十個員工一次排着隊掃描編碼,好在十個人的員工編碼都很清晰,剛剛将手臂放入診療台後紅燈立刻變綠,提示音響起,“員工編碼識别完畢,請前往核質比檢測台進行檢測。”
一個接一個的速度非常快,随着最後一個人的提示音落下,一個半人高的機器人從對面的門中走出,領着她們前往檢測台。
整間醫務室比林箋想象的要自動化的多,因為除了他們三個被抽查者,在沒有一個活人,更别說醫生了,檢測全程都是在機器人助手的幫助下和醫務室裡的各種儀器打交道,要不是一直到最後她被判定為退化細胞,機器人助手告訴他醫生要過來了,她還真以為這個醫務室是全權由AI控制運行的呢。
對于檢測結果,林箋心裡泛着低估,真是應了那句俗話,怕什麼來什麼。
她被帶走的時候有多麼的信心滿滿和沐星宿保證自己一定沒問題,現在她的臉就有多疼。
她竟然沒過!
而且是十個人裡唯!一!沒過的那個!
林箋思來想去都沒算清這筆賬,她合成DNA不是通過了嗎?維生素B12和葉酸也按時吃了,該塗抹的也抹了,怎麼就出問題了?
還是系統突然出聲問她“會不會是你不小心磕掉的那點細胞核碎片?”
“不會吧,那點連我昨天用來制作DNA模闆的十分之一都沒有,這儀器那麼精準的嗎?”林箋覺得不應該,她強烈要求重新檢測。
醫務室的機器人助手很痛快的就同意了她的要求,然而再測一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事實證明,她的應該是真的不靠譜,檢測儀器機械的宣布着檢測結果,同一時間響起的還有系統無情的聲音,通報她遊戲進度倒退,還沒有一點前進苗頭的進度條又變成了負的,林箋覺得心好痛,“系統,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
好像悲情劇女主一樣,林箋恨不得在自己的腦海裡給系統唱一曲背叛,以控訴系統的冷血無情。
系統也無奈,所有的遊戲通報雖然是它在說,但其實全都是主腦的控制,它又能怎麼辦,不要說林箋了,它也是一邊通報,一邊心痛啊,當然如果他有心的話。
不過它也沒想通,怎麼林箋就這麼點兒背,遊戲剛開局,啥也沒做,就先倒退進度條5%,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是個運氣極佳的人了。
好在沒通過也隻是被判定為退化細胞,需要在醫務室接受治療,而不是直接game over。
林箋被安排在醫務室裡的唯一一間診室裡等候醫生的到來,一路指引她的機器人助手也跟着一起進入了這間小房子,診室的布置非常簡單,一張診療桌,一個診療艙,兩張凳子,還有一張巨幅的壁畫。
壁畫是直接畫在牆面上的,占了一整面牆,豔麗的配色與這間屋子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