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一口氣,接着看到下一個帖子,标題是鴿之翼劇組下周就到東京,亞洲巡演的第二站。
點進去看了一下,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張經典海報。
愛人翅膀,我的藏身之處。
也許離開琴酒,我可以獲得更多來自享受的歡愉。
愛情在給予人快樂這方面,待我太薄。
我從氛圍中抽離。一擡起頭,看到沖矢昴幾乎已站在我面前。
那本封皮粗糙的書看起來就是原版。
我接過來,正準備道謝——“你什麼時候回去?”
“意思是我下個地方去哪裡嘛,”我幾乎笑出聲來。多幼稚的男孩。“還是說,你想和我一起走?”
“美國?”他低頭查看我的眼睛,抛出一個又一個猜測,“墨西哥,或者加拿大?總之,某個公路法和日本完全不同的地方。”
我默默低頭點煙,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來,兩個人之間立刻煙霧缭繞,什麼也看不清。“把這棟房子的鑰匙給我,我就可以帶你走。”
“這和工藤宅有什麼關系?”沖矢昴站遠兩步,沒有否認,隻是不服氣地反問。看到我甩開劉海,眼神變得極富攻擊性。“如果你在生氣我對你的愛慕,為什麼還站在這裡和我讨價還價?”
我冷笑一聲,朝門口走去。“真心假話,我分得清。”
“那你帶不帶我走?”
我停住腳步,靜靜地站在原地聽他還想說些什麼。
“如果,我其實……”
這是吵架嗎?完了,計劃似乎相當不順。總之要是現在不立刻說點什麼的話,談話的氛圍會變得很尴尬。
我叼着煙,側臉看他。
寬檐帽下陰影深深,橫過雙目中微弱明亮。雙肩一動不動,就這麼意圖不明地直直地回過頭盯着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能主宰一個年輕靈魂的命運了?盡管是靠那些為命運所不齒的伎倆。在這樣危險而莫名色情的氣氛裡,我控制不住地回憶起躺在白色病床上的諸星大,和那個穿着米色套裝的宮野小姐。一通電話就叫來當時趕來日本的自己,和這個意識不清的家夥虛空打配合,終于讓對方相信這隻是個不走運的男人,而不是蓄意的反向伏擊。對了,和宮野志保的初見也是在那時候。天資聰穎的混血少女,手指甲幹淨到可怕,膚色帶着久居室内的蒼白。差點就要被引薦,幸好自己拒絕摘下口罩和墨鏡。哦,對,那時候的借口是皮膚病。
那這次的借口呢。
如果他說自己是赤井秀一,我還會不會後悔?
罷了,就當你還死着吧。
随後我決絕地伸手打開木門,走出了他的視野。
十分鐘後竊聽器的信号突然斷掉。
我模模糊糊意識到,工藤宅确實是個有秘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