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波洛咖啡館步行,我幾分鐘後就到了日賣電視台。
“莫西莫西?”對面接了電話。
“憐奈,我到了。”
把手機交給保安作證,我才被放行。
到了她的休息室門口,我敲了敲門就進去,輕車熟路坐到亮着燈的化妝台邊的沙發上。
“你真的想好了?”她剛卸完妝,還在塗保護嘴唇的潤唇膏。亮晶晶的一層塗完,水無憐奈朝我抿嘴。“如果是玩笑話,現在就說出來。告訴我你隻是一時興起,我就能幫你撤銷申請。”
“你飯吃了嗎?”
“…還沒。”她挑眉。“這次帶了什麼給我?”
“三明治,番茄很新鮮。”
她剝開油紙,抓着紙袋開始進食。我們沒有繼續說話,所以空間不大的休息室很安靜。水無憐奈給我留出了足夠的時間,我應該再思考一次嗎?沒有用。不論怎麼想,結果都是一樣的。區别隻是我準備如何折磨自己。
我捧着奶茶,插進一根粉色的雙頭吸管。
水無憐奈漂亮機警的貓眼看着我做完全部動作,接受了我無言的邀請。
于是我們就這麼一口一口地喝完熱飲,重啟了昨晚那場失敗的溝通會議。
我盡量簡短地開口。“我隻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幫助?”她咬着吸管。
“出任務時的幫助。如果你有空,我需要遠程指導。”
“組織給你安排的引導員大概不會是我。”水無憐奈把外袋牛皮紙袋丢進門口的巨大垃圾桶。“我會盡量确保不是麻煩的那位貝爾摩德,其他的就沒辦法了。”
“……謝謝。”
“其實。”我去拉窗簾的時候,水無憐奈突然開口。
“嗯?”我注視着窗外溫和的夕陽。
“其實我能重新拿回組織的信任,是因為我殺了赤井秀一。”她頓了頓,繼續道。“我殺了他。就當着琴酒的面。”
我猜,那一瞬間她看到了我眼底夕陽的破碎。
“是嗎。”我猛地轉回去,對着突然起風的街道冷靜臉頰,突然發現金色的陽光暗淡了些,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在說什麼呢?你搞錯了吧,我不是這種會為了前男友,甯願高風險也要追蹤巨大組織的人。我有自己要達成的目标。”
整齊排在街邊的路燈如受神兆,唰地亮起。
“那麼——”微涼的金屬搭扣“咔嗒”一聲扣好。我摸上自己脖子上的圈狀追蹤器和竊聽器,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她。“水無……?”
“是基爾。”她居高臨下地看我,眼神冰冷無比。“現在就開始的話,可以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