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湘北再睜眼時，已置身環形祭壇。九盞青銅蟠螭燈懸于九天玄女方位，燈柱蟠曲着五彩鏽蝕的蟲蛇紋。青黑色燈油順着饕餮吞日的浮雕往下淌，落在七層台階上凝成帶鱗片的血痂。

“雙生祭的陣眼需要至親血脈。”傩婆指尖拂過姜湘北的眉心。

姜湘北的銅鈴突然炸成齑粉，劇痛中聽到系統提示：

【任務解鎖：誅殺傩婆】

【獎勵：靈引鈴升級】

“天罡顯靈！”

姜湘北咬破舌尖噴出血霧。血珠懸浮成先天八卦陣，卻在觸及傩婆的瞬間被黑蟲吞噬。

左眼突然刺痛如灼，她踉跄摔下祭壇，地上的水窪倒映出駭人畫面——左眼瞳仁化作琥珀色豎瞳，眼白蔓延出血色卦紋。

沈荇之的驚呼從飄渺的遠方傳來：“姜湘北！你的眼睛...”

“陰陽瞳！漂亮！太漂亮了！”傩婆的尖叫混着狂喜，“老身等了六十年...”

姜湘北的視網膜上突然浮現系統提示：【陰陽噬合紋超載，啟動應急模式】。她看到沈荇之的命格線正被傩婆的鈴铛纏繞，而自己的左眼成了唯一能斬斷這因果的刀。

不是…又是獻祭我成就沈荇之呢？開什麼玩笑？她是天道的寵兒嗎？？

不等姜湘北繼續吐槽，傩婆就操控着太極劍直直戳向她的面門。姜湘北一個閃避不及，側臉被劃出一道細小的傷口。

靠，我這麼倒黴到底誰才是天煞孤星啊！

傩婆的攻勢就像老式打字機，每個鈴铛響動都在空中敲出帶血的句點。姜湘北左眼突然炸開萬縷金光，琥珀色豎瞳裡倒映出傩婆周身遊走的三十六處死穴。

她貼着青銅燈柱翻滾時，傩婆的太極劍在祭壇劃出七尺深的溝壑，黑鐵劍身竟生出無數猩紅複眼。

“小丫頭看這裡！”傩婆枯槁手指掐出子母訣，九盞青銅燈突然化作血肉傀儡。

姜湘北後仰躲過撲咬的燈奴，腥臭涎水擦着喉管飛濺在祭壇，瞬間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姜湘北，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話的話。你試着在右手弄點傷口！你的傷我都能看見！”沈荇之的聲音穿透血色屏障，姜湘北在傩婆暴風驟雨的鈴铛陣裡突然嗅到法治手冊的油墨香——那是沈荇之翻動法治手冊時，指腹蹭到的印刷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