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湘北咬破舌尖在黃布畫出血符，沈荇之鬼使神差地遞上自己的鋼筆。

“用這個，别咬舌頭了。”她别過臉，“《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标準》規定...”

“閉嘴。”姜湘北蘸着朱砂畫完最後一道往生咒，“來搭把手，把符布鋪在坤位。”話音未落，符布突然無風自動。血色咒文像活過來的蜈蚣，順着她的手腕爬上小臂。

沈荇之驚恐的咽了咽口水，嘴唇嗫嚅剛想說話就被姜湘北打斷。

“快點，我們去西南角！”

姜湘北拽着符布沖向西南角，帆布鞋踩過的地方留下燃燒的腳印。

嬰靈們順着血咒攀附而來，有個挂着臍帶的竟咬住沈荇之的褲腳。沈荇之強忍着把它踹下去的沖動，繼續拖着它向前跑。

【系統，你給的撥浪鼓到底有什麼？】姜湘北一邊跑一邊在心裡不斷呼喚着系統。她總感覺這個撥浪鼓應該還有别的用處，不應當隻有安撫的作用。

【恭喜宿主發現盲點！這個撥浪鼓名為“太虛铎”。】

【轉動時能模拟不同頻率的魂波，對應《度人經》中“三十二天音”。可以安撫鬼靈】

【而把它放在你的銅錢陣陣眼使用，高速旋轉時能形成臨時輪回通道。（每月僅能開啟三次）】

姜湘北在心裡怒罵系統的摳門，但跑到地方後，還是迅速把撥浪鼓放在陣眼上。

“太乙救苦天尊——”姜湘北搖動三清鈴，“十方幽魂，聽吾敕令！”

青煙中浮現孕婦虛影，她懷抱焦黑的嬰孩輕唱萍鄉民謠。嬰靈們化作螢火融入符布，血色蛛網綻放成朵朵白蓮。

“好了，這下就正式結束了。”姜湘北伸懶腰時馬尾掃過沈荇之的臉。

“阿嚏！你用的什麼洗發水？”沈荇之揉着鼻子後退，“我記得《化妝品監督管理條例》第六條規定...”

“屍油牌護發素。”姜湘北突然湊近，看着她瞬間慘白的臉笑出聲，“騙你的，超市九塊九促銷裝。”

“你這人…”沈荇之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之後隻是無語，抱着手臂站在一邊。

機械音同時在姜湘北腦中響起：

【記憶清除程序啟動】

【倒計時3...2...1...】

沈荇之再睜眼時，隻看到滿地狼藉的食堂和滿身狼藉的姜湘北。

“咦…你好惡心，頭發上都是醬汁。”姜湘北指着沈荇之黏糊的頭發不住地往旁邊靠。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下意識嗆了回去：“喂喂喂，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吧？你看你衣服上全都是油湯和醬汁。比我可要狼狽不少。”

這時食門被人從外推開，林小雨就這麼響當當地舉着手機走了進來，似乎是在直播，邊走邊說：“家人們誰懂啊！食堂阿姨突然發瘋砸東西！”

已經整理完自己儀容儀表的許菲，看着食堂滿地的菜汁、肉汁。楞是沒找到下腳的地方，最終還是沒有跟着林小雨一起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