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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地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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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蘭舒幾乎抑制不住顫抖,杼塵身上的壓迫感令他喘不動氣,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生機,也感受不到人氣,那抹藍色隻能傳遞出空洞與死寂,以及幾乎把人壓垮的威壓。蒼白的手指輕劃臉頰,轉而掐住他的下巴,令他無法收回。

他感到了疼痛:“宗主...”

“你這張臉...”杼塵再次開口,眼瞳毫無波瀾,手指卻越收越緊,陳蘭舒瞳孔都在顫抖,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月天煜是什麼意思?”杼塵冷冷說道。

還能什麼意思,頌哥兒沒權沒錢爹還讨厭,不送他送誰!陳蘭舒在心裡腹诽道,面上萬萬不敢直接說,他的下巴被杼塵捏得生疼,憑陳蘭舒對他的了解,杼塵現在極其生氣,他忍受不住疼痛伸手去掰杼塵的手指,杼塵立馬把手指收回,不與他進行接觸,陳蘭舒白淨的臉上留下了紅色的指印,看樣子一時半會兒無法消去,陳蘭舒連忙低下頭去,避開杼塵的視線順便裝不知道:“敢問宗主...可是有什麼不妥?”

杼塵沉默不語,陳蘭舒靜候片刻,打算提醒他是仙盟先提出的要人質:“此事乃仙盟世家與父親共同商讨,若有不周之處請宗主諒解,一切還都可以...”再商量,然而未等陳蘭舒話音落盡,杼塵突然開口打斷。

杼塵濃密雪白的睫毛在臉頰鋪上陰影,眼前的少年跪在他面前戰戰兢兢,他的語氣愈發冷冽:“是月天煜這麼教你這麼說?”

他居高臨下看着陳蘭舒:“你可知你長得像誰?”

陳蘭舒擡起頭來,眼神中閃過狠厲與愁郁,似是懷揣着痛楚經年的傷痕,他的瞳仁顔色極深,烏黑的眸子配着陰冷的神情,明明還在為了威壓顫抖,卻毫不畏懼對上杼塵,嗤笑一聲:“當然。”

他瞪大眼睛一字一頓:“我長得像我娘。”

陳蘭舒一生最擅長扮演與僞裝,參透性格演像活人輕而易舉,杼塵顯然了解内情,陳蘭舒索性完全演繹頌哥兒的性格,精密控制住肌肉微表情,表現出一副恐懼與逆反不服管的陰郁模樣。

陳蘭舒心想,他竟真的如此恨我,見到模樣幾分相似都要氣得口不擇言,他壓下心裡一絲微妙的情緒,繼續扮演義憤填膺的頌哥兒:“我的母親因生我離去,再無别的兄弟子嗣,我本以為仙盟早已熟知這些事,可宗主看上去似乎一無所知...”

杼塵卻突然單膝蹲下,與陳蘭舒平視着,把他吓得往後一仰,他的語氣頓時降了八度,可是事已至此硬着頭皮也得說下去,陳蘭舒抿了抿嘴唇,語氣飽含深意:“...晚輩鬥膽請教宗主,敢問您覺得我像誰?”

然而在這一瞬間,陳蘭舒體内被稱作靈竅的存在,似乎有某些事物被觸動,令他大腦一瞬間爆發出刺耳地爆鳴,但在他意識到有某些奇怪聲音之前,又突兀地歸于一片死寂,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陳蘭舒疑惑了片刻,卻沒法繼續深究下去。

似乎有什麼東西順着他體内緩緩淌過,令他頭皮發麻,如同被細微的火苗燒灼了一下,随着杼塵站起身來,他面前的面紗也被揭了下來。

陳蘭舒驚疑地看着杼塵,不知他要幹些什麼,那雙手突然再次撫上來,沒了面紗的遮擋,冰涼的指肚摁在他的嘴唇上,這次卻很注意力道,沒再把他捏疼,陳蘭舒一直在輕微地顫抖,卻不敢推開他的手,手指往下半寸就是脆弱的脖頸,杼塵到底要幹什麼?

面前的人卻抿起薄唇,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上揚,他從上而下俯視着陳蘭舒的眼睛,似乎能夠透過皮肉看靈魂本質,手指有些親昵地摁揉紅色的軟肉,卻對他露出了二十多年來見到的第一個微笑:“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陳蘭舒。”

杼塵收回了手指:“起來。”

陳蘭舒垂着眼睛站到他面前,他站直僅僅到杼塵的脖頸,陳蘭舒想,要是下一步杼塵敢直接把我掐死,我下去一定給頌哥兒賠罪道歉,而後他感到腰間一空,玉佩和禁步不知何時到了杼塵手中。

然後就見杼塵毫無猶豫一把全部捏碎了,陳蘭舒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而後失聲:“等等...!”

陳蘭舒目瞪口呆,杼塵笑容消失了,反而皺起好看的眉頭,陳蘭舒看着玉石碎屑從他指縫間灑落,碎了一地的粉塵:“宗主,這是萬虛門的證明信物。”

杼塵不做過多解釋,轉頭摸出一塊玉牌拴在陳蘭舒之前佩戴玉佩的地方,那玉牌色澤溫潤,呈現出淡淡的綠色,除了與他衣服顯得格外不配外沒啥特點,杼塵也察覺到了這點:“我給你找身衣服。”

不,不是,等一下。

陳蘭舒目瞪口呆,進度一瞬間得到了飛速進展,他感覺杼塵趁他不注意決定了某些事情,眼看杼塵已經打算出去找人,他快走幾步抓住杼塵的衣擺,因為不敢抓他手,陳蘭舒大腦飛速運轉:“請問您這是...”要幹什麼。

杼塵停下來腳步,轉頭有些疑惑的看着陳蘭舒,讓人參悟不透心情,似乎在說:你難道不知道嗎?

怎麼可能知道啊?!陳蘭舒在心裡腹诽道,杼塵聽完他的名字後突然決定了某些事情,難不成是名字的問題?可是陳蘭舒這個名字杼塵又不知道,在他認識杼塵時就已經不用這名字了。

“你是魔修送來求和的人,當然要歸于四微門下。”杼塵表情冷淡,陳蘭舒從銀色的發絲中窺見其好看挺拔的下颌線,他思索一下杼塵是什麼意思,又看了一眼玉牌,而後記憶電光火石一轉,頓時如同晴天霹靂,轟隆炸了個外焦裡嫩。

陳蘭舒表情僵硬,連忙挽救:“宗主有所不知,您門下映景師兄剛跟我說可由我自行決定去留...”紀映景和紀将離都是杼塵門下親徒,在他上輩子還活着時候聽杼塵提過他們。

“所以?”杼塵瞥了過來,毫無前後說話自相矛盾的自覺。

陳蘭舒冷汗都快下來了,現在不應該征求他的意見是走是留,然後他賣個情懷說萬虛門容不得不受寵的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願意去不留山門下修行有朝一日洗清屈辱莫欺少年窮嗎?

他身懷爐鼎之名,擺明魔修就是把他當作一個雙修寶物送來采補的,杼塵最恨這種行徑,而且這名号把他送給誰都不合适,将他當作一個普通弟子收歸門下是最優解,可杼塵不光碾碎了他的玉佩還給了他不留山玉牌---他現在感覺腰間有萬頃重,這牌子他剛剛才見過,出自紀映景腰間。

杼塵什麼意思?陳蘭舒在心裡驚懼道。

杼塵似乎看出他的猶豫:“...難道你有傾心的去處?”他的語氣似乎有些奇怪,陳蘭舒避過視線,咬咬牙作揖:“晚輩極陰之體,命運多舛,不敢染指宗主,還望宗主三思。”那玉牌是關門弟子才有的東西,陳蘭舒把那如同燙手山芋的玉牌遞給杼塵,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無妨。”杼塵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手中驟然一空,還未等陳蘭舒暗松一口氣,杼塵突然擡手摁住他的肩膀,陳蘭舒一口氣直接提到嗓子眼。

而後杼塵突然提及其他:“你可知四微宗有位天璇君常年觀測天象推演?”

陳蘭舒眨眨眼睛:“晚輩不曾了解。”

他很了解,天璇君薛歡玉,曾在凡世擔任過欽天司,偶然得道指點迷津拜入四微宗,在陳蘭舒被發現沒有劍修才能後,送到他手裡學習如何推算天機,和他一同将符咒蔔卦推廣發揚,直到他叛離門派之前聯系頗深。

“他在你來之前曾占出一卦,三十二,恒卦。”

陰陽比和,昧事無常,時好時壞,以憂患求陰陽平衡,陳蘭舒想到,這意味着他來到這裡的事情福禍相對,既可能擁有新的轉機,也可能帶來新的隐患,看來不算好事。

杼塵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看着陳蘭舒懵懂皺眉不知所雲的樣子繼續說:“但是等我離開後,他突然告訴我還有一句。”杼塵的眼神出現别的意味。

陳蘭舒感到一陣不妙。

杼塵繼續說道:“他對我說: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陳蘭舒猛地肩頸用力往後撤,試圖掙脫杼塵,但是沒成功,杼塵的手勁極大,把他死死摁在原地不得動彈,陳蘭舒也顧不上會被懷疑,擡手打算推開桎梏,當空被杼塵伸手攥住手腕,陳蘭舒瞳孔顫抖,杼塵卻抿出了笑容,眼瞳裡終于不再是蔓延的死意,出現了一絲耐人尋味的趣味。

“卦象天命如此,那麼這就是天道授意,道法自然。”杼塵松開陳蘭舒的手腕,面前的少年滿臉恐懼,陳蘭舒維持着頌哥兒的神情,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一步。

杼塵向前一步,陳蘭舒不敢再退,杼塵繼續說:“命運多舛便命運多舛,就算你殺戮無數泯滅蒼生,有傾心去處都無妨。”他拉過陳蘭舒的左手,強行給他戴上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銀制玉镯,上面系了一條長約一尺的絲帶,那絲帶上用金線繡有靈獸紋樣,系扣非常緊,直接死死拴在镯子上,銀制镯子上雕刻了兩條小蛇,互相銜着對方的尾巴。

陳蘭舒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蔔卦天道本為大忌,懇請宗主再考慮這件事,不能憑借一面之詞随心所欲。”

薛歡玉算了個什麼東西,這時候又拿出文鄒鄒一套來诓騙人。

陳蘭舒往下一跪,再次強調:“此事事關宗門門面問題,還請您...三思後行。”杼塵身正清明,他是作為爐鼎送來的,兩者摻在一起傳出去可還得了。

他不敢看杼塵臉色:“晚輩出身貴派對立方,宗主願意不計前嫌不将我驅逐已然大善,這份恩情無言以報,自然不敢要求更多,”他忍氣吞聲閉着眼睛吹了一波杼塵:“宗主乃天下第一人,犯不着為我折損名節...”

今天杼塵敢收他,明天山下的花邊小報就敢寫他倆雙宿雙栖喜結連理日漸生情亂|倫愛情,他不要臉慣了,可是杼塵的名聲就是整個四微宗的名聲,憑一個蔔卦結果把本該關押折辱的爐鼎質子收為親徒,陳蘭舒心生質疑:難不成我就不該重生?為什麼要遭遇這種事!

“你...”杼塵突然出聲打斷他。

“嗯?”陳蘭舒思緒一斷,擡頭發現杼塵正彎腰在看他的左手,頌哥兒纖細的手指緊抓着衣袍,被強行帶上的銀镯随着他的行動起伏,磨紅了突出的腕骨,看上去像是因寒冷凍紅了一樣。

“你很冷嗎?”杼塵盯着他的手腕,問道。

剛上來時候确實很冷,但随着心情大起大落,奇異的身體開始漸漸回暖,所以現在并不算冷,大概是氣得,陳蘭舒搖了搖頭,杼塵聲音低沉,似是完全沒聽陳蘭舒說了些什麼:“那麼大的雪,為什麼不冷?”

雪?陳蘭舒轉頭瞥了一眼窗外,有些疑惑:“宗主,今日沒有下雪。”

杼塵沉默了片刻,陳蘭舒等不到回應,懷疑杼塵把他當空氣,忍不住要把剛才說的再說一遍,杼塵慢悠悠開口:“不必在意流言蜚語,你安心留下便是。”

他就是把我當空氣了!不想聽的話就不聽,誰慣他的臭毛病,陳蘭舒在心裡罵道,面上卻十分為難,還要繼續推脫:“不...宗主您不必如此...”你不能這麼武斷,好歹還要聽聽别人意見,陳蘭舒腦子飛速運轉,突然想到了四微宗決策權不隻在杼塵一人身上,長老也不能讓他為所欲為。

“你為何不想留下?”杼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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