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那條傻狗還在锲而不舍得追問着,洛亦秋感受着手心的溫度,隻好放下手掌,拉着他就往操場走。
他們在籃球場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夏如灼側頭看着臉頰溫度降下去後恢複冷漠的洛亦秋,依舊不可置信。
這是當年那個天天要和他拉手,見到昆蟲都會被吓哭的小孩?
“你...”
“我是。”
“哦,好的...”夏如灼突然不知該問什麼。
“這些年,叔叔怎麼樣?”洛亦秋率先開了口。
旁邊沉默良久
“死了,他覺得治療挺痛苦的,就沒讓我繼續救他了。”
“為了一個薄情寡義的Omega,自己割掉了腺體。”
夏如灼嗤笑“明明還有沒完成的理想,沒發行的歌曲,卻還是因為那該死的愛情...放棄生命。”
“可能死了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洛亦秋目光擔憂的轉過頭看着夏如灼,嘴唇顫抖“對不起...”
“沒事,這是他的願望,他已經實現了,沒什麼好傷心的。”夏如灼聳了聳肩,不甚在意的說着。
可是洛亦秋卻看出了他的故作輕松,夏如灼這樣反而令自己的落寞與悲傷顯得更加深刻,像是陽光下的一抹陰影,越是明亮,越是無法忽視。
“‘當我閉上雙眼,願我的靈魂如一隻飛鳥,穿越時間的河流,飛向永恒的晨曦。’”
洛亦秋平靜的看着前方,身邊是滿眼震驚的夏如灼,他的眼眸之中仿若倒映着群山,繼續念着“讓我飛向那片從未抵達的遠方,與雲同行,與風共舞,請不要尋我,我将化作飛鳥,化作柔風,永遠,伴你左右...”
這是當年夏如灼父親給洛亦秋寫的詩。
那時的洛亦秋哭紅了雙眼,抱着雙膝蹲在他們的病房前,夏如灼出去把他牽進房間,讓他的爸爸哄哄這個愛哭的弟弟。
他父親問弟弟為什麼要哭,洛亦秋和他們說保镖叔叔告訴他,他的媽媽會死,他要再也見不到媽媽了,越哭越兇,夏如灼的爸爸隻好把他抱進懷裡唱歌給他聽,最後還給洛亦秋寫了這首詩,告訴他,不要害怕,他的媽媽會一直陪伴着他的。
現在,洛亦秋把這首詩還給了夏如灼。
夏如灼怔怔的看着他,洛亦秋也回望過去。
夏如灼看見洛亦秋深邃的眼眸中映出自己的影子,又帶着一種令人心顫的溫柔與堅定。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胸口像是被什麼輕輕撞擊了一下,心跳在瞬間加快,耳畔的聲音仿佛都遠去了,隻剩下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進他的靈魂深處。
“那都是騙小孩的...”
突然手心被塞入一個什麼東西,他低頭一看,一條稍顯老舊的手鍊躺在他手裡。
那是爸爸給洛亦秋的祈福手鍊,他也有一條,那抹紅色好似透過掌心燙進心底。
“洛亦秋...”
“嗯。”
夏如灼緊緊握住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随即站起來揉了揉洛亦秋的頭發。
他遙遙望向遠方,聲音中帶着無限的自由與無畏。
“那我們去完成以前想做的事情吧,既然他會聽到,就送他一個禮物。”
少年站在夕陽光下,身影被金色的餘晖拉得修長,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他的頭發被微風輕輕拂動,發梢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像是被陽光親吻過的痕迹。
嘴角揚起一抹灑脫的笑意,眼神明亮而清澈,仿佛盛滿了整個夕陽的溫暖與光芒。
他笑着轉過頭看向洛亦秋
“那我還可以叫你君君嗎?班長?”
夏如灼雙手随意地插着口袋,肩膀放松,姿态慵懶卻又不失挺拔。
夕陽的光輝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皮膚在光影下顯得格外柔和。
不等洛亦秋回答,他擡腳走出了天台。
背影帶着一種無拘無束的灑脫,仿佛世間的一切煩惱都無法沾染他分毫。
洛亦秋愣愣的反應了好久,才想起追上前面遠去的影子。
“不可以!!”
夕陽在他們的腳下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