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玲搶先回答:“沒了沒了,你把人帶走吧。”
尤見君掃了她一眼,點了下頭又跟身邊人說走吧,兩人在謝馳策安排下坐車去機場,回程路上李宴摸着口袋裡硬邦邦的盒子猶豫着。
真的要送嗎?
會不會很奇怪,等下次吧。
尤見君若無其事道:“你和那位女士關系不錯。”
李宴無意識嗯了一聲,反應過來收回手指解釋:“這幾天經常會聯系,還有雪場也經常遇見,她還和你打過招呼。”
“是嘛,我忘了。”尤見君輕飄飄一句揭過,“第一次見你和同齡人聊得這麼開心,我還以為你們超越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了,臨别前你們都有悄悄話要說。”
“怎麼可能,隻是……”李宴話頭蓦然停在半路,揣在兜裡的手指緊了緊,“普通朋友而已,她不會喜歡的,我又不是什麼香饽饽,不避着我走就算好的了。”
“怎麼不是,小宴,你這是妄自菲薄,我倒覺得喜歡上你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尤見君聽他習以為常自貶眼底閃過心疼。
李宴擡頭,男人眼裡清晰刻下他呆愣的模樣,不知不覺看入了神,心髒跳得比前幾次還要激烈。
急促慌亂鼓點,無聲對視,李宴支撐不住,略微移開眼,腦子裡全是安白玲這些天說的話。
“喜歡一個人就是見不到會期待,會充滿期待與探索欲望,想要将最好的分享給他。”
“你看見他時就是想親,想抱,或者說是做更過分的事情。”
“還有那天是在看袖扣還是透過物件看什麼人呢?”
“你有沒有想過你們關系是不是太好了點,再想想,你和他其中任何一件事如果放在别人身上你能接受嗎?”
……
“李宴——”
聲音由遠及近,李宴從回憶裡抽離,眼神木木的,茫然在男人臉上掃蕩一圈又低下頭看着自己衣服,可是身上衣服都是男人給他的。
“小宴。”尤見君眸色黑沉沉的,他好像什麼都懂。
再想到他做的那些不可與人說的夢,李宴猛地掀起衣服蓋住整張臉,埋在外套裡悶悶道:“沒什麼,我累了,睡會兒。”
李宴根本沒睡意,披着外套裝睡,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一直到下飛機他們都沒再交流過,他也不用害怕暴露自己還沒理清的心思。
逃避可恥,但有用。
李宴回學校前和尤見君主動提及冬令營報名表的事情。
尤見君正在書房處理幾天就堆積如山的工作表,聽他這麼說放下手中鋼筆,表情認真道:“你想去嗎?這種競賽好處是拿到全國名次的話,可以不用參加高考。”
見他如此鄭重,李宴不自覺跟着認真起來:“你以前也參加過?”
尤見君微微一笑:“參加過,名次不錯,但我最後還是選擇了出國,如果出國我也可以幫你推薦,想試試申請他們美術相關專業嗎?”
“……”李宴婉拒,“不,我沒出國的想法,我沒想過學畫畫。”
“為什麼?”
尤見君沒有逼問,隻是用一種溫和口吻,好像他在問他今天吃什麼的口氣,令人放下戒備心,李宴沉默一瞬:“喜歡不能當飯吃。”
尤見君:“嗯,是這個道理,但現在你可以換種生活,你的小店不是已經完工了嗎?過不了多久,你會有資金流轉,賬戶餘額變多,你想學什麼就學什麼。”
李宴神情平和:“時間不夠了,高一就該學的。”
尤見君“什麼時候都來得及,如果現在學太累,就高考完再學也不遲,知道嗎,尤查查大二之前還是學的金融,半路突發奇想轉行,被他父母關了一個月,甚至鬧到我跟前來,哭着吵着要學動畫。”
李宴勾起唇角,想不出一家子在男人面前鬧脾氣的樣子,兩個中年人要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來做中間人勸阻同齡人,挺有畫面感的,他挑眉:“然後呢?你替他求情了?”
尤見君此刻又變得極度冷靜:“我沒那多功夫管别人家的事,是尤自己保證不會半途而廢,要是畢業五年内沒做成就聽從他們安排。”
李宴聽了這個故事一時半會兒沒什麼想法,若有所思道:“我再考慮考慮。”
尤見君:“不着急,時間還長,不管怎樣總有條路走。”他想說的是不管怎樣都會有他兜底,可是這幾天他也察覺到了李宴情緒不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