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拉,沒拽動。
“給我!”
“還沒說完呢,我覺得你的字很好看。”
李宴啞口無言,抓着的手慢慢收回去,瞥開頭冷哼:“算你有眼光。”
尤見君親眼目睹他耳根子漸漸升起一層薄紅,心裡止不住發笑,真是小孩子,一點兒誇獎都能讓他害羞,如果讓他知道他的心思會不會惹得人直接躲進被窩裡。
再等等,等他高考後再說吧。
尤見君收起雜念看李宴不會的題目,脫離校園生活已經七八年,很多知識都忘了,但他多看了幾眼公式就懂了思路。
就連李宴這種學習、玩耍兩手抓都免不了嫉妒,老天爺真不公平,人怎麼能聰明成這樣。
不過李宴也不笨,尤見君隻在草稿紙上演算一遍,他就能舉一反三。
……
尤見君陪着學了一上午,中午吃完飯李宴撐着肚子坐在桌邊,目光随尤見君而動,男人确實有姿色,收拾飯碗每個動作都賞心悅目。
他想幫忙的,但尤見君讓他好好歇着。
正呆呆望着裡面晃動的人影,手邊手機震動打斷李宴發神。
剛接起對面吼聲震耳欲聾。
“宴哥!你堂弟和人打起來了,應該說單方面被打!”
李宴眉頭一皺,手機離耳朵遠了點:“通知他父母啊,跟我說有什麼用。”
“不是不是,打他的人你也認識,是以前八中找你麻煩的那群人!”
李宴道:“他們怎麼會碰上,李亞強沒回家?”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出來吃飯的時候碰到的,我說角落裡怎麼一堆人,我還以為有什麼熱鬧呢,走近一看,地下躺的那不是你倒黴催老弟嗎,本來是不關我事,可是聽到他們有人早說你名字,我感覺事情不妙……”
耿盡歡最大一毛病就是說事情時恨不得從盤古開天地說起,李宴直接打斷:“先報警再說,我等會兒就來。”
“行,地址發給你,我在這兒等着。”
尤見君出來見他面色不好:“怎麼了?”
李宴盯着手機裡耿盡歡偷拍的照片,一群打耳釘叼着煙的男生圍着,其中一個腳踩在地下那人腿上,有幾位他确實看着挺眼熟的,若是因為他的原因而被打的話怎麼樣都逃不了,他叔嬸那兒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他面色凝重:“我要去一趟城裡。”
尤見君什麼都沒問,拿起鑰匙:“好,我跟你一起。”
**
等他們到的時候人已經被送到公安局,進門兩邊正在審問中,有個男生像是常客,梗着脖子毫不畏懼,對威脅他叫家長的警察道:“知道我爸是誰嗎?你們快叫,不叫我自己打電話。”
而另一邊李亞強眼淚稀裡嘩啦的說不出一句話,他全身上下就手臂擦破了皮,隻是被吓破了膽一句話磕磕巴巴說出來也聽不懂不清。
耿盡歡也在,因為是他報的警,警察将他一并帶了過來,他嫌棄看了眼人将李亞強擠到一邊去,繪聲繪色描述他看到的經過。
李宴兩人進去時值班警察注意到了。
“兩位找誰?”
耿盡歡嘴裡還說着,眼神一瞥見來人如見救星:“宴哥,這裡!”
他這一喊,打架那夥人一齊望去,帶頭那個看見李宴就想沖上來。
旁邊警察一把抓住反剪将人制住:“還不老實,想幹嘛!”
李宴走到耿盡歡身邊:“到底怎麼回事兒?”
耿盡歡剛想開口,給他們做記錄的警察擡頭看了眼來人接嘴道:“你們是李亞強的親屬嗎?”
這次李亞強主動點頭,小心翼翼挪步躲到了李宴身後,因為後面盯着他們的那群人的眼神太兇惡,剛才被踩在腳下的屈辱感猶在。
李宴瞥了眼:“是。”
那警察“嗯”了一聲收起筆道:“是這樣的,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聚衆鬥毆,我們趕去時李亞強同學坐在地上,帶回來問其原因說是因為一個女生起的沖突,李亞強說是看見同班女生受欺負,他想解困卻遭圍攻。”
說來說去就是英雄救美沒救成。
“李亞強有輕微傷勢,我們對施暴者刑事拘留5天并罰款200元,你們意下如何?”
“我呸!”耳釘男生情緒激動,“你們憑什麼拘留我,我不不同意,等我爸來讓你們好看!還有你,李宴,你裝什麼好人,上一次放你一馬結果讓你弟搶老子女人是吧,看我出去!”
跟在李宴身旁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尤見君眼神緊了緊,向前一步擋在李宴深身前,尤見君是靠大家族裡權利和金錢培養長大的,自生下來到現在什麼地痞流氓都見過,當他那雙幽深如潭的眼睛平靜望着人時最可怕,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中學生根本應付不來。
男生在接觸眼神那一刹那就腦子空白了,強撐不過兩秒立刻移開視線:“我,我……爸!”
所有人望去,一個面目慈善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匆匆趕來。
“啪——”
淩厲巴掌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