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初始，對于九班的同學們來說，比較重要的有兩件事：一是主任正式入職校園啦；二是馬上就要到的期末考——這個學期期末考和元旦節假期離得很近，放假回來的周四和周五就要考試了。而這次期末考比較重要是因為出成績後就是過年了，他們可不想在過年的時候吃一頓藤條焖豬肉。

如果你問主任是誰？

——就是之前他們救的那隻小貓咪啦！

元旦節假期後返校的他們，在公告欄上驚喜地發現“入職公告”，下附幾張貓貓的正臉照側臉照。

也告知了同學們，請不要随意投喂貓貓，主任會在校園裡出沒，但它的家在保衛處。

于是有人發現，每到返校日，主任就會站在門衛處的窗戶上，看着學生一個個進來，如果有人摸摸主任，主任也會乖乖地讓摸，但不能太久了，太久了會被喵喵的。

——這都是後話了。

楚昭年回來的時候其實有些擔心，擔心他們用帶着憐憫的眼神看自己。

他不喜歡這樣，雖然知道他們并無惡意。

可還好，他們都沒什麼變化。

嗯，楚昭年看着自己碗裡多出來的肉，感覺好像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家裡怎麼樣了？”榮知正問他，“你打小陽了嗎？”

“沒打，”楚昭年和他在操場上走着，中午吃飯吃撐了，他們尋思着在操場消消食再回去睡覺，“我把他罵了一頓。”

“沒事吧？”

“你問誰？”楚昭年看他：“楚小陽還是？”

“唔，問問你吧。”

“我能有什麼事？”楚昭年搖了搖頭，“後來我還給他們買了麥當勞呢，吃得可開心了。”

“那麼好啊，昭年哥哥~”

楚昭年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什麼語氣啊？”

榮知正笑眯眯地看他：“以後我能不能去你家玩了？”

被問的人撓了撓頭，榮知正牽着他的手腕往前快走了幾步：“晚了晚了，我們快點回去睡午覺了。”

還未從假期的餘韻裡走出來，他們就迎來了高二第一學期的期末考。雖然他們不喜歡考試，但想到期末考之後就是寒假，他們也開心，有些學生甚至就是樂呵呵的，複習都靜不下心來。

榮知正靠在楚昭年身邊，看着他複習語文必備文言文——高二了，文言文該背的都差不多了，所以考試的範圍也大了。

這會還不是純背，他看榮知正顯得沒事，于是就抽問他。

“勸學中用劣馬比喻執着的詩句是什麼？”

“唔，驽馬十駕，功在不舍？”

“對，唔，歸園田居中哪兩句表達了詩人對官場的延誤和田園生活的向往。”

“羁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對，”楚昭年翻了一頁，“你幹嘛不去複習啊？”

“不想複習。”榮知正懶洋洋的，教室内的暖氣開得挺大，搞得他有些昏昏欲睡，他們壓低了聲音，教師并沒有看向他們，“想睡覺。”

楚昭年合上手上的語文筆記，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他坐直了，伸了個懶腰，手捂住後頸，扭了扭脖子，楚昭年聽着他動作時發出的響聲，不自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