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榮知正轉頭過去錘趙天陸，路過的吳翰逸聽見，也蹲下來：“什麼開屏什麼什麼？”

“你吃漢堡嗎？”劉嘉好在一旁給他遞漢堡，“剛想過去給你送漢堡的，沒找着你人。”

吳翰逸順勢就坐下了，毫不客氣地接過漢堡開始啃起來，“剛剛我去高一了。”

沒有人問他去高一幹什麼，吳翰逸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去看我喜歡的人了。”

台上的人歌聲唱到末尾，猴子尖叫在這會響了起來，趙天陸不和榮知正鬧了，撲過去問吳翰逸，“你背叛組織！”

榮知正卻趁這個時候奪回了楚昭年身邊的位置。見楚昭年瞪大眼睛驚訝的模樣，和他說：“吳翰逸喜歡的人是他小青梅，聽說是鄰居吧，兩家人關系也挺好的，倆人就隔着一層窗戶紙呢。”

楚昭年點點頭，“那一定是很好的女孩子。”

“那你呢，”他問榮知正，“你也有小青梅嗎？”

榮知正搖搖頭，說自己沒有。

“不會吧？”楚昭年不信，“總覺得你們這樣的家庭，都應該有青梅竹馬，或者是指腹為婚。”

榮知正毫不客氣地揉上他的頭發，感覺觸感很好又多揉了幾下：“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啊？我們什麼家庭，我們就是普通的家庭呀！”

楚昭年腹诽，那我就是超超超貧困家庭。

榮知正攬着他的肩膀，靠靠他，“真的呀，你别想那麼多。你看我爸媽，也沒有比别人多長一隻眼睛之類的是吧。”

“亂說。”楚昭年無語，榮知正隻是笑笑，和他晃來晃去，“下次有機會讓吳翰逸請他小青梅過來一起玩，是個挺有趣的人。”

演出漸漸到了尾聲，夜風越來越大了，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下雪了。”

坐在草坪上的人像是被人操控一般，齊刷刷地擡起了頭。

果然雪花慢慢飄了下來，然後消失不見。

操場上響起了接連的驚歎，好在演出也要結束了，并沒受到什麼影響。等到主持人宣布散場的時候，學生們的狂歡才開始。

伴随着輕音樂的播放，操場開始活潑起來，借着燈光，楚昭年看到不少人正在合影，也有人伸出舌頭試圖接住雪花。

他看着樂，正打算收拾好東西回宿舍，榮知正拉住了他的腳步。

“我們再等等吧。”榮知正輕聲說，帥氣的臉龐讓人怪激動的，楚昭年強裝鎮定，哦了一聲。

他們就這樣站在夜色中，看着雪花飄飄揚揚——雪漸漸大了，楚昭年伸出手，試圖接住一兩片雪花。

手心的溫度卻把雪花燙化，他抓不住雪花，如同抓不住榮知正一般。

他縮了縮身子，覺得還是早點回去吧，他轉頭看向榮知正，卻發現榮知正正定定地看向自己。

他一直都知道，楚昭年是個很好看的人，雖然本人好像不這樣以為。他也知道暗地裡有不少人喜歡楚昭年，并且因為楚昭年朋友圈比較窄，有些人還是通過他或者趙天陸來表達，是否能認識楚昭年的意願。

榮知正剛開始還挺樂意的，覺得楚昭年那麼好，就應該被很多人知道。

但是漸漸的，相處的過程中，他發現自己的心思有些變了。

而此時此刻，就在這個初雪的夜晚，周圍是熙熙攘攘、成群結伴要回宿舍的同學，台上的音樂還在播放，身邊的人仰頭看着雪花飄落。

有一片雪花降臨到他的鼻尖，他皺了皺臉，抹去了那片雪花——又或者早已變成了水。

楚昭年望向他，而他在此刻清晰地聽見春芽破開凍土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他喜歡楚昭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