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困了我站會。”楚昭年說，同組的其他人看見，也隻是看了一眼，該睡的繼續睡，撐着頭打瞌睡的繼續打瞌睡。

“你要不也趴一會？”榮知正問他，“我幫你看着老師，再說了一會考試你沒個精神該怎麼辦？”

楚昭年吸吸鼻子，搖了搖頭，“沒事，我站一會就好。”

榮知正瞅他：“你是不是有點感冒了，我怎麼聽你聲音有點不對勁呢？”

“應該不是，可能是剛被風吹了一下。”說是這樣說，但楚昭年知道自己的身體，确實比較虛一點，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感冒。

“我去給你打點熱水吧，”榮知正拿了他的水杯，“兌點冷水你喝一下，别真的感冒了。”

一語成谶，周五早上起來的時候，楚昭年感覺有些不對勁了，老想流鼻涕，頭也昏昏沉沉的。

他強撐着去刷了牙洗了臉，都忘記了要叫榮知正。

好在人自己醒了，見他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榮知正都沒脾氣了——本身也沒什麼脾氣，“多大事，”榮知正薅了他頭發一把，“也沒晚多少啊，就是你得等我一下。”

楚昭年連連點頭。

等榮知正弄好後去叫楚昭年時，卻發現人趴在桌子上，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一動不動的，怪吓人。

“你怎麼了？”榮知正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手下的人立馬坐直了，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沒事，你好了是嘛，那我們走吧。”

榮知正皺着眉看他站起來，“你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

而楚昭年下意識地擡手背貼貼自己的臉頰，“沒事，可能昨天吹了風有些感冒了。”

他抽了桌上的紙巾擤了擤鼻涕，再開口聲音都有些啞，“我們走吧。”

“你真沒問題啊？”榮知正問，有些擔心，“我陪你去校醫室看看？”

“沒事，今天都周五了，回去吃點藥就行。”楚昭年清楚自己什麼情況，“走吧我們去吃早餐。”

吃早餐的時候沒什麼胃口，點了一碗白粥，，配上小菜，榮知正也沒問他能不能吃飽了，隻是有些擔心他接下來的考試。楚昭年吃完早餐精神倒是好一點了，胃裡有了東西就沒那麼難受了。

到教室的時候，榮知正還在問他需不需要去裝點熱水給他捂捂胃，楚昭年拒絕了，“我好多了。”他這樣說，“你準備考試吧，别擔心了。”

“真的沒問題？”

“嗯，真的可以。”

說是這樣說，但楚昭年還是受了點影響的。考試的考場和座位表是随機安排的，這次恰好榮知正和楚昭年一個考場，他寫完物理大題的時候擡頭一看，斜前方楚昭年已經趴下去了。

楚昭年是寫完了試卷才趴下去的，開考前榮知正不知道哪裡找來的風油精，他塗在太陽穴上好很多了，就是一直流鼻涕，考場太安靜了，就聽見他在擤鼻涕的聲音，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摁着太陽穴強撐着把題寫完，他也沒有檢查，筆一扔就趴在桌子上了。

頭暈暈沉沉的，閉上眼睛的時候眼睛還有些酸澀，感覺要流眼淚。感覺意識陷入了泥沼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或許就一會，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很輕，是這場的監考老師，也是他的班主任。

他低聲問他：“怎麼了？”

“有些感冒了。”楚昭年回答，蘇陽南點了點頭，檢查了一下他的卷子，确定寫完了，又把答題卡翻過去扣住了，便讓他趴着休息了。

榮知正想了想，把最後一個數字寫了上去。而後舉起手。

“怎麼了？”

“老蘇，我帶昭年去醫務室看看吧？”

“你寫完了嗎？”蘇陽南站在他旁邊檢查卷子，看人都寫完了，便輕輕放下，“你不再檢查了？”

榮知正搖搖頭，蘇陽南盯了他一會，“行，你去吧。醫務室看完記得去吃飯。”

他點了點頭，起身拿着東西就去找楚昭年。

楚昭年暈乎乎的呢，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擡起頭來，榮知正站在他旁邊，矮下了身子和他輕聲說：“走，我帶你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