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時間一眨眼就過了，楚昭年下午的時候就回了學校——雖然學校規定晚自習前到就行了。

但楚昭年還是提早吃了晚飯，早早回去了。

不同于他，榮知正踩點到的，坐在椅子上氣喘籲籲，猛灌水。

“累死我了。”榮知正說出氣順之後的第一句話，這會還沒上課，班級裡吵吵嚷嚷的，楚昭年鼓起勇氣，問他：“你，你吃飯了嗎？”

“嗯？”榮知正聽見了，說：“吃了，路上堵車差點遲到。”他說着把上周發的作業拿了出來，“你上周留的作業寫了嗎？給我看看。”

楚昭年一般不給人抄作業，他問：“你不會嗎？”

“啊，那倒不是。”榮知正翻了翻自己的空白作業，“我周末沒帶回去，不是一會要交了嗎？”

他拿着自己的作業猶猶豫豫的，“你确定自己都會做嘛？”

榮知正頓了一下，撐着頭撇過去看人，楚昭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問怎麼了。榮知正說：“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小古闆。”

楚昭年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卻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沒做好，想生氣又不敢，隻好悶悶不樂地把作業遞給人，而後轉過頭去預習了。

榮知正看人動作，愣了一下，想問你是不是生氣了，這時候數學老師進來了，拿着這周的小測，他也隻好把自己的話咽了下去，心想一會考完試再問好了。

可是等到小測寫完，楚昭年早已經将這個情緒丢掉了，他在福利院長大，從小時候就已經知道，在在意你的人面前耍情緒才有用，不在意的人隻會當你是小醜。

也是在福利院，他知道，有些時候，情緒這種東西會讓在意你的人受傷，所以他就學會了自己消化。

反正，學着學着，就會啦！他覺得這樣的自己超棒的。

下課鈴一響，組長把小測試卷收了起來，張苗遠咻的一下把草稿本拍在了楚昭年桌子上，“楚昭年，選擇題最後一題你選了什麼？”

楚昭年想了一下，“我記得是C。”

“啊啊，我在AC中徘徊了一下，最後選了A，你怎麼解的呀？”

“我也不一定對。”楚昭年說，拿着自己的草稿本翻到了那個題目的過程，“我是做的輔助線，在這裡。”

楚昭年和他講了自己的解題思路，沒注意到旁邊有人也湊了上來。講完之後張苗遠撓了撓頭，聽是聽懂了，不過他問：“你是怎麼想到在這裡做輔助線的呀？”

這下輪到楚昭年懵了，他說：“就是，就是看着就有了啊。”

張苗遠沉默了，默默拿回了自己的草稿本，這估計就是學神和學渣之間的區别吧，人家一看就知道該在那裡下輔助線，而自己輔助線畫出來了還不知道為什麼呢。

好傷心，嗚嗚。

楚昭年也不知道張苗遠怎麼了，還想問他有沒有聽懂呢。結果一回頭，差點沒吓出一個好歹來，榮知正那張臉就明晃晃地看着呢。

“怎、怎麼了？”他小心翼翼地問，同時想着讓自己的心髒慢點跳，“你也有不會的嗎？”

榮知正大大方方點了點頭，“不過我聽懂了。”

“哦，那很厲害了！”楚昭年說完才覺得聽起來好像有哪裡怪怪的，卻隻見榮知正仰起頭，哼哼兩聲，說的那當然了。

挺臭屁的，但是楚昭年覺得也挺可愛的。

晚自習結束，趙天陸過來哀嚎：“我快餓死了，兄弟，我們去吃宵夜吧。”

“好啊。”榮知正應了一聲，又去問自己的同桌：“昭年，你要不要去吃宵夜。”

“啊，不去了。”楚昭年仰起頭，“我不餓呢，我先回宿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