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把鐵門推開，保安室就出來一個人：“哎呀，昭年回來了！你楊嬸剛還念叨說你快到了。”

“馮叔。”楚昭年笑着和他打招呼，馮峰讓他趕緊進去，一旁的狗屋竄出來好幾條狗，朝他汪汪不停，不像是驅逐，反而是撒嬌。

“哎喲你們别添亂了，讓昭年回去吃飯。”馮峰驅趕着，楚昭年反倒蹲了下來，摸了摸最前頭那隻狗，她是這群小狗的媽媽，春節那會剛下的崽，他揉了揉湯圓的頭：“湯圓湯圓，你可是媽媽，要給孩子們做個榜樣呀！”湯圓哼唧一聲，湊上前蹭了蹭就離開了，還不忘把自己的孩子叼住帶走。

“好了昭年，你趕緊去吃飯，吃完了飯去洗澡，早點歇着。”

“诶，知道了。”

楚昭年進了院廳，楊嬸子正在看電視，聽見了動靜，回過頭：“哎喲，年年，你可回來了，餓了吧，我去給你把飯菜端出來。”

“楊嬸，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他把書包放下，“楚媽媽呢？”

“院長在樓上呢，我去叫她？”

“沒事，”楚昭年阻止了她，“我先吃飯吧。”

許是聽見了動靜，楚麗雁從樓上下來了，楚昭年擡頭和她打了個招呼，“楚媽媽。”

“回來了？”楚麗雁坐在了他旁邊，讓他慢慢吃，“開學還适應嗎？”

“嗯嗯！”楚昭年點了點頭，“班主任是之前的蘇老師。”

“這樣啊，蘇老師是個好老師，他是會帶你到高三吧？”

“沒什麼意外應該是，對了，嘉好也和我一個班。”

“那很好啊，”楚麗雁替他開心，“這樣你們兩個又可以一起玩了！”

楚麗雁看着他吃飯，福利院的飯菜算不上好吃，沒什麼油水，又是大鍋菜，因為放的久了，青菜也有些蔫巴了，隻不過一道青菜一道肉還有一碗湯，楚昭年也吃得津津有味。

廳裡的燈有些昏暗了，楚昭年正看着電視，時不時随着劇情笑一聲。

一晃眼，就長那麼大了。

“楚媽媽，楚媽媽？”楚昭年喊回楚麗雁的神思，“怎麼忽然發呆了？”

“哦，沒事。”楚麗雁笑笑，“隻不過是覺得時間過得可真快。”她捏了捏楚昭年的肩膀，“剛來院裡的時候還是個小豆丁呢。”

一旁的楊春蓮正打着毛線，她想在冬天來臨之前給院子裡的孩子們一人織一件毛衣，她聽了也感歎：“是啊，一晃眼就長成那麼大個少年了，帥得很。”

楚昭年就有些害羞，楚麗雁沒說什麼，轉移了話題。

楚昭年吃飽之後洗了碗就去房間拿衣服洗澡了，不過估計會被小孩子們牽着要玩呢。

楊春蓮看着電視，餘光瞥到楚麗雁出神，問：“怎麼了？”

“唉。”楚麗雁歎了口氣，“那麼個好孩子，怎麼忍心丢呢？”

“你這話說的，我們院裡的孩子，都是好孩子，你若要一個個問過去，問得過來嗎？”楊春蓮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又繼續了。

“昭年那會剛來的時候，雖然衣服髒髒的，但是看得出來是好料子，還有那塊玉墜，一看就知道是家裡寵着長大的。”

“我們那會不也去派出所報過案了嘛，”楊春蓮說，“你啊，也别想了，我們做了自己能做的，就不要再往後看了，要往前看。”

楚麗雁看着她，“蓮姐，謝謝。”

“哎喲，多少年朋友姐妹了我們，還說這個，瞎客氣。”楊春蓮像是要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把一團毛線丢給了楚麗雁：“你要是真閑着，你就幫我把這毛線給團好！”

榮知正被人、哦不是，被狗叫醒的。

狗頭拱在他的手邊，瘋狂搖晃，榮知正無語，睜開眼擡手摁住，“燒麥，讓我睡個懶覺不成嗎？”

燒麥是條黑白色的邊牧，汪了一聲，意思是不行。

榮知正撓了撓頭發坐起來，“行了行了，我去洗漱。”

榮知正帶着狗下樓的時候，客廳裡還有一隻狗一隻貓呢，燒麥不語，沖過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