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反問,“你為什麼要這麼想我,你不想你現在就可以走,我不會說你什麼的。”
說着他朝對方背過身,像被她說的話氣到一般,一點也不想看到她。
簡钰盯着他看了幾秒,伸手過來把人摟過來,下巴抵在他肩上,“又哭了?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這麼容易就信了?”
“誰跟你開玩笑。”梁以秋悶聲道。
“好了,就這樣吧,我們都不說了,傷還沒好别再氣着了,到時候誰心疼你啊。”簡钰親了親他的耳際,哄了句。
“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簡钰于是把人塞進被窩,随口道:“你先睡,我在這裡忙點事,放心你看不到我,不跟你鬧了。”
梁以秋沒再說話,也沒回頭看她,攥緊了被子,他今天下午睡了很多,其實沒什麼睡意,但他一點也不想和對方争論他有沒有心機這一點,這會讓他之前做的像個笑話。
起碼他是真心的,也從來沒有想過拿這個來威脅對方,他忽然覺得對方對他有點狹隘了,怎麼能這麼看他。
他就算有心機也不會用在她身上啊。
愛是一件在他看來極純粹真摯的事情,他隻是單純愛她,就這樣而已。
今天又失望一點,梁以秋在心裡偷偷給她記了一筆。
梁以秋看着窗外發了下呆,覺得格外無趣,身後也沒聽到聲音,他想了想把身體轉過去,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面往對方那邊看。
結果剛好和簡钰對上視線。
“……”
還是梁以秋忍不住問:“你在幹嘛?”
簡钰朝他晃了晃手上的手機,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道:“在跟我媽說改天帶你回去。”
梁以秋“哦”了聲,反應過來稍稍睜大了眼睛,有些意外:“你真的說了?”
“不然呢?”簡钰反問,“騙你等會兒又哭。”
什麼啊,說得他好像很愛哭一樣,梁以秋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哭過,在簡钰這裡哭還不是她太讨厭了,他的情緒容易被在意的人影響而已。
“你才哭。”梁以秋瞪了她一眼。
說完他就想偏過頭不理她了,又想起什麼問她,“對了簡钰,我的手機呢,你看到了嗎?”
“我沒收了。”簡钰語氣輕描淡寫,“等你什麼時候養好身體我就給回你。”
“為什麼?”那是他的手機,梁以秋并不想給她,而且他現在很無聊,再想想這些天要是都不能玩,那真是天都要塌了。
“沒有為什麼,不是要聽我的嗎?”簡钰絲毫不打算讓他玩,還催促他,“快睡吧,我看着你睡。”
“行吧。”梁以秋勉強應道,他側頭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接着翻過身去不再看她。簡钰伸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低聲說:“想玩手機就快點好起來,這麼能折騰……”
後面的話他都聽不到了,意識漸漸模糊,随着困意襲來,眼睛也閉上了。
而簡钰坐在椅子上,視線停留在他身上,不久又移開望向窗外,那裡有一捧月光洩入,照亮了這一片區域,顯得周圍靜谧又安甯。
她不知在想着什麼。
……
梁以秋又在醫院住了将近兩個月的院,腺體的傷已經造成無法複原,能做的隻是不讓它惡化感染,能夠往好的方面發展。
期間孟知然來看過他幾次,沒有太責怪他但也沒留多久。
梁以秋有問她周家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孟知然也隻說訂婚取消,不過兩家關系還在,不會因為這個就影響多少,但梁真儀恐怕不想再看到他,尤其是在知道他為了一個alpha做出這種事後更是連提一下都不行,可見有多氣了。
至于周晏羽的狂躁症,周家肯定是有在聯系匹配中心的,就看能不能重新找一個高一點匹配度的Omega。
所以這樣看,梁以秋也并不是那個“非你不可”中的你,或許他當時也還有更好的選擇,但那是他能想到最好的了,幹脆地了結掉所有的事。
他并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隻是對周晏羽有一點抱歉,畢竟對方隻是想找一個能夠在她暴躁時安撫的Omega,結果被他搞砸了,如果周晏羽之後能找到她的Omega,那他就沒有遺憾了。
總之,沒了梁以秋事情也在慢慢變好,而他覺得自己和簡钰的關系更親密了些,付出還是有回報的。
簡钰習慣了親他這件事,說話也不會那麼沖和冷冰冰的,會每天過來看他照顧他,惹他生氣會哄他,當然了,梁以秋也會哄她。
比起從前,他們現在反而更像情侶。
梁以秋在等着出院對方帶自己回家的那一天。
但在那之前,梁以秋再次遇到了曾跟在簡钰身邊的那個Omega,知道了他原來是叫宋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