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江一槍鬥三女。
早就在姓韓的呼救之時,泯江便揮舞長槍,一個筋鬥迎了上去,同那水系三姐妹打了起來。
其他的修士也借此空閑逃命去了。
實在不能怨他們不知道好歹,不去謝謝救命好漢,隻是被吓破了膽,活下去是他們狹小腦仁裡唯一的指令。
泯江并不畏懼這善用黑水和利爪的三姐妹。
那黑水每每将要擊中都會被泯江巧妙躲過,他好像很懂這三姐妹射出的黑色一般。
他每一次出槍都引得黑水激蕩,水面炸開。
三姐妹傷不到他分毫,反被這他壓制。
這三姐妹想逃去,卻不想被泯江纏住,逃不脫。
“不過爾爾。”
說這話的人,是穆山河。
這話,不好聽,可他的聲音很潤,很順,聽下來竟不覺得有鄙夷之嫌,隻是道出事實。
他不甚高,身着一襲月白色的錦袍雲袖,黑金色的腰封勾勒出他的身型,飛肩的黑金花紋給他的人增添了半分氣勢。
他的容貌自然是好的,修真界沒幾個人的容貌太差,更何況他本就是個俊俏男子。
當了數年的盟主,他的身上竟然沒有上位者的肅容。
整個人都透露着平和中正,與傳聞裡的愛好權勢,野心勃勃之輩,并無一點相像。
越是這般的人,就越是應該小心。
蜜罐裡長的的孩子,很難成才,隻因他們不懂鬥,不知争,一出門就被那些争鬥吓得毛了;可一顆雜草若是能長的葉肥根深,鶴立雞群,那它定然不是等閑之輩,長勢喜人将是它最大的騙局。
周斯齊聽到穆山河如是說,自然的應和道:“有盟主的左膀右臂在此,這等妖魔作怪,自然不在話下。”萬壑仙府出來後,周斯齊因着中毒,已經聲稱閉關。此時出現在這,當然另有緣由。
他本來靠着無敵走位,在仙府中四處賣隊友,為自己攢下不小氣力,順利出了第四關。
萬壑殘影也在此時,給了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若是就此放棄,他便送諸位出了仙府,從此以後不可踏進半步。
若是不放棄,便再無可退之路,下場兩個,一個是闖過全關,成為仙府的主人,再就是不小心被試煉中的危險奪走性命。
可對如今剛經曆了一場劫難還在苟延殘喘的人來說,結果隻有一個:無非是死在仙府,做那靈植靈草的養料。
周斯齊此番來,也并不是為了仙府重寶,出去當然是首選。
可若是一點傷害沒有,囫囵過來,還怎麼栽贓陷害呢?所以那毒是他自己吞的。
如今現身,隻因有更重要之事。
為宜道:“都聞泯江道友善用雙槍,如今怎麼隻用這一槍?”
周斯齊道:“為宜兄,您有所不知,這泯江善用雙槍,可殺雞焉用宰牛刀?”
穆山河側身望向西魯道:“您若是想看,那讓他耍上倆下也無妨。”
西魯看着遠處幾人的都鬥道:“不是我想不想看,是穆盟主想不想我看。”西魯是炎歌國的二皇子,身子高大挺拔,五官柔和,是非常純正的炎歌國人。他紅色的齊肩的頭發被風輕輕撩起,額墜閃爍,火紅的熾焰晶比繁星更加奪目和攝魂,仿佛是他生出的第三隻眼。火紅的大氅将他的人包裹住,裸露的皮膚都是淡淡的绯紅,那是熔岩般熱烈的血在皮膚下流動時,映出的光彩。
穆山河輕笑:“二殿下說笑了,泯江是我的影子,他的實力自然就是我的實力,我恨不得叫他多展示幾分不是。”接着對那還在酣戰的泯江道:“莫要再藏拙了!二殿下想看你使出些真本事呢!”
泯江不答,隻是下一秒,一根斷□□橫空出世,一□□透了水澹的臂膀。
周斯齊有些遺憾道:“這等好戲,就要唱罷了”
□□回手,泯江左右,皆有槍在側,一刺一擋好不快哉。
穆山河見此道:“泯江,還需快些。”
穆山河的話竟是為泯江提上了一絲動力,不惜說話的泯江此時竟大聲答道:“好。”
隻是這一個好字,面上的幾人,反應竟是不盡相同。
穆山河也不應答,隻是看着泯江下手越來越狠戾,才覺得自己那麼說好像不妥。
那為宜調笑道:“泯江兄原是會說話的。”這三人到炎歌國數日,這泯江真仿佛是穆山河的影子般,緊跟其後,一言不發。面目不錯,卻是冰冷美人。
周斯齊笑呵呵的應到:“為宜兄不知,泯江兄向來惜字如金。算這次,我也是第二次聽他說話呢!”
水瀾聽見這“好”字,突然胸口一悶,臉上一白,她傳音與二姐妹道:“這聲音,我聽的耳熟!”
水澹道:“此時覺得耳熟又有何用?耳熟就能讓他放過咱們?”
水瀾道:“那日咱們中招之時,我聽見有人在低聲說話,其中一人的聲音,和這厮的一樣!”
“什麼?”水澹道:“若是這般,那豈不是他害了咱們姐妹?”
這泯江的雙槍在手,武力值隻升不降,長槍善攻,□□詭秘。
穆山河發話後,他不再用手去控制□□,反而放任,它如遊龍又如驚魂,常常突然出現,那□□仿佛是他的意志的化身,他的意志在哪,那槍便行到哪,從來蹤迹不定,打的三姐妹措手不及。
水系三姐妹難以對付,身上已挂了不少的彩。
此時聽見水瀾的話,三姐妹竟又燃起了鬥志,可一個晚秋的空心葫蘆,怎麼敵得過堅硬的石頭?
三人還是不支,水瀾再一次被長槍揮倒嘔出數口血後,水潆的臉上終是浮現出了一種決絕之色,她道:“焚魂祭可還記得?”
水瀾一個翻身躲開了泯江的一記滴水式,帶着哭腔道:“咱們這回真的要魂飛魄散了嗎?”
水潆強壓下心頭的哽咽道:“瀾兒,你怕嗎?”
水瀾肩膀微微發抖,卻突然挺直了背脊,她望向水潆,眼中淚光閃爍道:“我怕,怕極了。”又用擦了一下眼淚道:“但是有姐姐陪着,我便不怕了。”
水潆心下悲痛可是卻繼續問:“澹兒,你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