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耍花樣了,你來此到底為何?還有,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你這般兇是何意呢?!”
“說還是不說!”
“我想我說的已經夠明白了!不是嘛?” 顔知許目光忽的好像飄向極遠之地,“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接觸陌生的人,孤苦伶仃的活個幾千年,那種感覺想必仙君已經感受過了!你不覺得孤單難捱嘛?”他捋順了鬓邊的黑發,浮現出一種孤寂之感。
旖黃裳諷刺道:“我并未看出你有多難捱,反而是玩心大發。”
顔知許像是沒看出旖黃裳的諷刺一般,道:“如此的孤單,無人相伴,再不給自己找點樂子,豈不無聊透頂?”
旖黃裳反問道:“所以這就是讓他們對你上瘾的理由?”
顔知許眉頭一展道:“你連這都知道,看來确實在了解我了!”他說這話,有雀躍之感,但明顯重點錯了。
旖黃裳道:“了解自己的潛在危險,有什麼錯?”
顔知許苦口婆心的再次勸道:“你又在說笑了,你跟我走吧!這地方再好,這池裡的花開的再豔麗,可你的心也是空的,總要用點東西将它填滿。而我,恰巧就是能幫你的人。”
旖黃裳不為所動。
顔知許道:“跟我走吧,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還是無上的榮耀,我都給你。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端到你的面前。”
旖黃裳好像想到什麼,嘴角不明顯的挑了道:“若是如此,我隻有一個要求。”
顔知許來了興趣道:“什麼?”
旖黃裳表情異常的認真,道:“找到他。”
“荒謬至極!”
“是你說的,我要什麼,你都會拱手端到我面前,我要了,你又這般,如此說話不算話,要我如何信你!”
顔知許被旖黃裳氣的笑了,如此他也是那般的好看,“你真是胡攪蠻纏,讓我找到我的情敵,豈不是好笑嘛?我巴不得他永遠找不到呢!他确實也不錯,可我哪點比不上他?”他越說越是生氣,連手中的撲克牌都扔啦。
旖黃裳喜歡看他生氣,這人,總是裝,生氣的時候才有點真實樣子。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鎖在一起,猛的栖身上去,聲音發顫道:“難不成你跟他睡過了?若是如此,他能瞞足你的,我也能。”
旖黃裳先是被他栖身的動作下了一跳,躲避時撞到身後的菩提樹,震落了幾片葉子,接着又被顔知許的話驚到,怒斥:“不知廉恥。”他和那人,雖然都有此心,可卻還未表白便生死相隔了。
顔知許思量片刻認真道:“我說的可是真的,無論是在這,還是在那,小爺我都是天賦異禀!不若試試,上下都依你!”
旖黃裳的嘴唇抿在一起,甩手又是幾根魂陣飛出。
顔知許躲也未躲,隻是揮了揮袖子,就将那魂陣震飛出去,飛出的魂陣在地面上留出幾個深坑,“上次你沒殺我,這次你便難殺我!”
旖黃裳心下又是一驚,這顔知許的修為竟是上升如此之快,不過他卻并不畏戰,道:“試試?”
顔知許道:“仙君何必如此?我還是那句話,隻有我才能給你真正的快樂!”
旖黃裳道:“可我怎麼一看你就覺得胸口堵得慌,高興不了半點!”
顔知許氣的跺腳道:“别人見了我都喜笑顔開,隻有你見了我這樣,你有病,有大病!”
旖黃裳道:“既然如此,那你莫要打擾一個病人了!”
顔知許道:“同鄉人何必相殘?說到底,我和你才是一路人。你不跟我走,才是傻子呆子笨蛋子!”
旖黃裳道:“傻子笨蛋,也不幹你事兒。”
顔知許道:“你真當我打不過你不成?我隻是想心平氣和的和你講,一次不行便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四次,你記着,我還會來了,希望你下次能和我一起走!可我要真是倦了,就把你拘起來。”
旖黃裳站在原地,并不理會。
“陣法東北角有處破綻,下次莫要讓别人闖進來了!”顔知許見他如此,終是退開。
旖黃裳背對着顔知許擺了擺手。
他始終望着湖心,直到身後氣息徹底消失。
終于,隻剩他一人。
他可以獨自懷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