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江聽晚看到時覓都有些不自在,不為别的,隻是因為她已經連着做了好幾天強吻美少年的夢!
實在是太尴尬了!
終于這一日趁着店中人少,她默默地扛着鐵鍬去後院挖了一個又大又深的洞,将剛喝了一次的佳釀又賣了回去,填上土還在上面踩了幾腳。
收拾好後回到店裡正準備喝口水,就看到一個身着麻布衣的瘦高漢子搖搖晃晃走到雲水間門前。
漢子擡頭看了看門匾,正欲進門想是腳下沒踩穩,身形一晃就摔在了地上,掙紮兩下沒爬起來也就不動了。
什麼情況,這是人在雲水間門口摔死了?江聽晚心裡有些沒底,示意長奎上去看看。
長奎伸手在漢子鼻子前拭了拭,未然微弱,但還是有鼻息的。
“掌櫃的,人還活着。”他擡頭看向江聽晚。
鸢時歪着頭看着昏迷不醒的漢子,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手,“啊,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他啊!”
“你....認識他?”江聽晚好奇地看着鸢時。
“不是啦,”鸢時連忙擺擺手,接着扯了扯長奎的衣袖,“你忘了?咱們之前去市集的時候撞到的那對夫婦?”
長奎聽他這麼說低頭仔細看了幾眼,透過那滿臉的絡腮胡中還真的看出幾分眼熟,“别說,還真的是他。”
“不過幾日不見他怎麼變得這麼狼狽,”說着鸢時走到門口向外張望,“那日我看他們夫妻感情不錯,怎麼今天隻見他一人,她家娘子呢?”
“去去去,先把他扶去後面柴房,暈倒在這裡成什麼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開的是黑店呢,”江聽晚有些嫌棄地揮揮手,見那漢子臉色蒼白又帶着點烏青,終究有些不忍,又對鸢時吩咐道:“去草芝堂請個大夫來給他看看。”
鸢時哎了一聲,扭身出門就去請大夫了。
那漢子身量很高,長奎一個人扶着有些艱難,時覓連忙上去搭了把手。
他不露聲色地探出一股靈力在漢子身上遊走了一圈,方才這個人甫一出現在雲水間門口他就察覺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陰氣。
和前幾日在鸢時身上捉下來的一模一樣。
很快大夫就被帶了回來,翻看漢子的眼皮看了看後說是驚吓過度外加勞累所緻的暈厥。
又是施針又是開方子的折騰了好大一陣工夫,江聽晚看着這個陣仗隻覺得自己的心和荷包都在滴血。
一直到晚上那個漢子才睜開了眼睛,守着他的長奎見他醒過來,連忙走到門前招呼,“掌櫃的,這個人他醒來啦!”
誰知那漢子一醒來就張皇失措地亂喊亂叫,“鬼,有鬼,有鬼要害我!”
這個動靜吓得剛踏進屋内的江聽晚一個箭步跳到了時覓身後,過了一會兒才伸出半個腦袋緊張兮兮地看着四周。
救命,她這個雲水間進鬼了?
“抓住他!”時覓見漢子有愈發癫狂的傾兆,眉頭一皺厲聲喝令長奎控制住他,随後一指點在了他眉心正中。
漢子登時就被點得渾身脫力向後一仰,再睜眼的時候神色清明了不少。
“你們,你們是誰?”他看着這群陌生人有些膽怯地往後縮了縮。
“這位大哥,你還記得我嗎?”鸢時朝他揮了揮手,“我們前幾天在市集上見過的。”
“是,是,我們見過的,”漢子看着鸢時也有些眼熟,逐漸也想了起來,“你怎麼在這,這又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雲水間呀,還是你自己來的呢,”江聽完觀察了漢子半天,見他不像是做僞,這才出言說道。
“雲水間,這裡就是雲水間。”漢子有些神經兮兮地低語了幾句,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膝蓋一彎就跪在了地上,“你就是掌櫃的吧,求你救救我!”
說完重重地對着鸢時就磕了個頭。
鸢時:…….
江聽晚:???
好好地雲水間忽然換掌櫃了怎麼沒人通知她?
“這,這位大哥,不是我不幫你,主要是吧,”鸢時已經感受到從旁邊傳來的灼灼目光,不用想也知道掌櫃的現在不高興了,讪讪強笑着說道:“這才是我們掌櫃的。”
說着把江聽晚從時覓身後拽了出來。
漢子也是微微一愣,不過他倒也不覺得尴尬,幹脆利落地又是一個響頭,“掌櫃的,求你救救我吧!”
磕頭的聲音之脆,江聽晚都想問他一句,疼嗎?
不過漢子的下一句話就讓她汗毛直豎。
“我家娘子,她不是人,她是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