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杜兄。
鬼門消失在空氣中,江聽晚看着已經快要把自己哭的暈死過去的杜子騰有些無奈。
要不你再制造一個有秦章的幻境,把他騙進去?江聽晚沖時覓試了個眼色。
這不太好吧…..時覓有些猶豫。
這時青松書院門口傳來了嘈雜的人聲,聽動靜像是沖天的火光吸引了衙門的人到來。
江聽晚和時覓看着眼前一院子的狼藉,不約而同地轉身向外走去。
哭的投入的杜子騰隔着淚眼看着兩人匆匆離去的背影。
怎麼了這是?
另一邊段灼聽人來報說青松書院的方向火光沖天,映紅了海溪半邊天,他不敢耽誤,立刻帶着人手趕了過來。
剛進入書院就看到江聽晚和時覓同手同腳地出來了,正要同他們打招呼,“兩位…..”
“當官兒的你來啦,我們不耽誤你,這就走,”江聽晚笑嘻嘻地沖他揮揮手,一句話說的一個氣口都沒留,“不用送了再見。”
“…..好。”段灼看着他們這麼匆忙離開,心中有股不想的預感。
這股預感在他看到書院的狼藉後達到了頂峰。
百年的大槐樹被燒了個光秃秃橫在地上,房屋倒是沒什麼損害,就是地上的青石闆不知為何被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洞。
旁邊還坐着一個因為書院被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書生。
杜子騰:你想多了。
“大人您看…..這….”衙役小心翼翼地來到段灼身邊請示下一步該怎麼辦。
段灼感覺有些頭疼,轉念又想起江聽晚踩斷人腿的幹淨利落,咬咬牙,“先重新修葺一下書院吧。”
“費用,本官來出!”
再說江聽晚和時覓出了書院後并沒有回雲水間,而是腳下生風來到了秦章說的亂葬崗。
不過此時的亂葬崗已經沒有了什麼墓碑,隻剩下了幾個不知名的土包包。
“看來藏在暗中的那個人已經走了,”時覓看着這幾個長滿雜草的土包,“你也懷疑有人暗中收集冤魂?”
“嗯,我在書院就已經發現了,那裡的鬼氣和在城北襲擊我的同出一源,”江聽晚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在我眼裡底下還有人搞事情,這次算他跑得快。”
“下次讓我抓住他,看我不打得他飛灰湮滅,當他知道知道誰才是爹。”
說着江聽晚就想跺腳,但是看了看那幾個土包,想到裡面還有鬼睡覺,不甘心地把腳放了下來,“走!”
說完也不等時覓,一路上氣呼呼地回到了雲水間,進門後和迎面的長奎打了個招呼就上樓去了。
長奎覺得江聽晚有些反常,奇怪地看了看時覓,指着樓上,“掌櫃的..怎麼了?”
時覓有些無奈地對長奎搖搖頭,“沒事。”
這次雖然成功送秦章去了地府,但說起來江聽晚還是被幕後黑手擺了一道,她這段時間可是有氣生了。
樓上沖回房間的江聽晚一頭紮進柔軟的床鋪。
“下次我要把你手打斷,腿打折…….”還沒念叨完,巨大的困意就席卷而來,很快房間中就想起了平穩的呼吸聲。
江聽晚這一覺就睡了三天三夜,雲水間裡面鸢時和長奎都擔心不已。
“掌櫃的這是怎麼了,還不醒呢?”長奎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看着算賬的時覓有些來氣,“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
時覓一手打着算盤,一手在賬冊上寫寫畫畫,“她這次出門太累了,多睡幾天沒關系的。”
他已經悄悄看過了,這次昏睡不醒是因為江聽晚這次去書院消耗了太多靈力,如今她是凡人承受不起,需要靠昏睡來恢複。
長奎搭拉下臉正要說話,二樓卻傳出來鸢時驚喜的聲音,“醒了醒了,掌櫃的醒了!”
時覓和長奎對視一眼,扔下手中的活計連忙向二樓跑去。
一進屋就看到江聽晚正坐在床上,見到時覓就撲了上來,“時覓,一群,一群鬼要吃我,吓死我了!”
長奎跟在後面就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尴尬。
鸢時眼珠一轉,不顧長奎反對拉着他就出了門。
“沒事了沒事了,”時覓撫着江聽晚的肩膀,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開始胡說八道,“我帶着杜家公子在槐樹下給秦章道了歉,很快就解決了,之後就在書院找到了昏過去的你,你忘了嗎,隻要你裝着看不到,就沒有鬼能吃你。”
“真的?”江聽晚的哭聲噎了噎,“已經解決了?不會有鬼吃我?”
她怎麼這麼不相信呢!
“真的,不騙你。”時覓說的義正辭嚴,自己都快相信了。
“你可是我的護衛,以後可不能在關鍵時刻丢下我了,”江聽晚又抽抽嗒嗒地說,“這次扣你一個月月錢。”
她受了這麼大勁下,總得彌補點什麼吧?
“好,”時覓點點頭,“睡了幾天餓壞了吧,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何記的鵝掌鴨信和炸魚鲊?”
江聽晚比出兩根指頭,“要雙份的。”
“好。”時覓笑彎了眼。
江聽晚此番收服衆惡鬼消耗巨大,将養了小半個月才下了樓。
剛到樓下就看到杜子騰從外面走了進來。
“杜公子來啦,我們剛上了好酒,給你試試?”來了就是客人,江聽晚笑嘻嘻地招呼着。
看到江聽晚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膽怯,忙掩住神情笑着說道:“掌櫃的,這次我是來辭行的。”
“辭行?”江聽晚吃驚地睜大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