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釣魚執法?!
妖鬼驚疑不定地看着江聽晚。
江聽晚現在心情差到了極點,全身上下都是妖鬼臭烘烘的口水,時覓也不在身邊,擦都沒地方擦。
看着小巷中散落四處的碎肉,她眼中滿是厭惡,“真惡心。”
說完她雙手結印,口中念道,“上靈三清,何煞敢當?誅……”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江聽晚忽然感到一陣心悸,結印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妖鬼見狀猙獰一笑,揮着利爪就要撲上去。
“誅邪。”一個削金斷玉的聲音在巷中響起。
瞬間一條火龍自江聽晚身後騰空而起,咆哮着向妖鬼撲了過去。
妖鬼連尖叫都沒叫一聲就被燒的骨頭渣都沒剩下。
江聽晚艱難的太起眼眸,沖着火光看着對面的時覓笑了笑。
一瞬間時覓覺得自己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他沖上去扶住江聽晚搖搖欲墜的身軀,“你怎麼……”
“小小時你來啦,”江聽晚覺得自己眼皮越來越沉,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那剩下的交給你啦,我要……繼續睡了……”
說完眼睛一閉,頭朝後一仰,立刻就再次暈了過去。
主打的就是一個幹淨利落,而且怎麼叫都不醒。
地上的火很快就熄滅了,這把火隻誅奸邪,不傷凡人。
時覓歎了口氣,打橫抱起江聽晚回雲水間。
進門發現店裡一個人也沒有。
“鸢時,長奎?”時覓皺起眉頭輕聲喚了兩句。
隻聽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傳來,兩個人從櫃台中鑽了出來。
長奎手中還拿了個酒提子。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時覓看着蓬頭垢面的兩人,搞不清他們在幹什麼。
“方才我看她害怕,就,就帶着她躲了起來,”長奎說着挺了挺胸膛,“我保護她。”
鸢時在一旁連連點頭。
“保護她?”江聽晚指了指他手中的酒提子,“就憑這個?”
長奎燙手似的将酒提子扔在桌上。
“呀,掌櫃的這是怎麼了?”鸢時看到緊閉雙目的江聽晚,關切地湊了上去。
“受了些驚吓暈倒了。”時覓解釋道。
“那快把她送回房裡吧。”長奎說着就想要幫忙把江聽晚從時覓懷中接過來。
時覓側身跨了一步,剛好躲過長奎的手。
兩人都僵在了原地。
“嗯……還是我送她上去吧。”時覓神情有些不自在,繞過長奎上了二樓。
長奎還想跟過去,手上卻被鸢時擰了一下。
他有些不解地低下頭,正好碰上鸢時吹胡子瞪眼睛的目光,還指了指樓上,又搖了搖手。
“哦哦。”他頓時反應了過來,促狹地笑了起來。
江聽晚回來了二人心中也放下大石,自去休息不提。
樓上時覓把江聽晚放在床上後正準備離開,卻不妨被她揪住了衣角。
“怕……”江聽晚無疑是的低喃,秀氣的眉毛皺成一團。
時覓看她這樣隻得無聲地歎了口氣,在繡墩上做了下來。
江聽晚似乎察覺到時覓沒有走,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一覺就睡到了天光大亮。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床頂和帷幔。
“我不是在小巷裡嗎?”江聽晚摸了摸腦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什麼時候回來了?”
一轉頭看到身邊還有個人,立刻嘴巴張到最大,“他……”
時覓倚在床頭閉着眼睛似乎還沒醒。
他怎麼在這裡?江聽晚用手把自己的嘴捂得嚴嚴實實。
漸漸地她冷靜下來,看着時覓熟睡的側臉。
鼻子挺拔而秀氣,濃密而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哎,女娲造他的時候一定吃了很多饴糖,所以把他别的這麼好看。
江聽晚剛想再湊得近一點的時候,房門“咣當”一聲被打開了,同時響起的還有長奎的大嗓門,“掌櫃的,有人…..”
看到房中場景的時候他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聲音戛然而止。
再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江聽晚一雙眼睛已經快噴出火,跳下床惡聲惡氣地問道:“什麼事!?”
“有找你...和時覓。”長奎聲音瞬間小的幾乎聽不到。
“哦,你們都出去,”江聽晚飛速看了眼時覓,然後不自在的應了句,“我馬上就來。”
說完一把扯下床上的帷幔,臉上一陣陣發燙。
尴尬死了!
收拾好後江聽晚和時覓來到雅間,裡面坐了一男一女早已等候多時。
“妾身姓張,夫家是是開當鋪的,”其中女子見到二人拜了一拜才開口,“那是妾身的兒子,在青松書院念書。”
“我兒子從半個月起就怪怪的,經常半夜驚醒又哭又叫,”張氏邊說邊流淚,看着呆坐在一旁的兒子心都要碎了,“如今更是一天到晚不吃不喝,跟丢了魂兒似的。”
“聽說之前趙府鬧鬼就是二位解決的,這才找了來,求你們幫幫我。”
江聽晚沒有說話,坐在椅子上默默喝茶,左右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時覓進門時就已經注意到旁邊的男子,毫無血色的臉色上吊着兩隻烏青的黑眼圈,散亂無神的雙目,用力握住茶杯的雙手,都彰顯着他的極度不安。
“你在書院中都看到什麼了?”時覓在男子身旁坐下,開口問道。
男子仿佛被雷擊中般登時霍地一下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