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捏起眼前白嫩的小臉,手上的觸感極好,叫她不由得心情舒暢了許多,“什麼時候再來百草堂坐坐?”
“唔......土師姐你撲要宅捏了。”
奚雲晚一句話說得含糊不清,待楚琳琅終于撒開了手,她才揉了揉發紅的臉頰問道,“祝禾師姐在哪兒,我有要事與她相商。”
“她在......”
“呵,你們合歡宗莫不是沒人了,連這麼大點兒的孩子都派來送死?”
一旁的劍宗弟子蓦地出聲打斷,楚琳琅橫眉怒喝,“有完沒完,真當我怕了你?!”
打斷她的劍宗弟子是個年輕的女修,她穿着素淨,一頭長發隻高高吊起個馬尾,站在她身邊的還有一個面色陰郁的男修。
此刻男修見楚琳琅面色不虞,又加了把火道,“煉氣一層的小弟子,還不夠妖獸塞牙縫的。”
“你才給妖獸塞牙縫,被咬掉胳膊才好,你看我到時候救不救你!”
“不勞挂心,你們合歡宗的醫修又能有多大能耐。”
男修一臉的輕蔑之色将楚琳琅氣得不輕,奈何她打不過對方,又不知如何才能叫他閉嘴,一旁的方師姐也面帶怒氣,可她不善言辭,同樣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百年前九宗聯手鎮壓上古邪祟,當時滄源劍宗的傅長老身受重傷,幸得合歡宗吳長老煉得丹藥相救,之後傅長老親自登門拜謝,直言吳長老在煉丹一道上當為不世之才,而你如今說合歡宗的醫修沒能耐,是覺得你宗長老有眼無珠嗎?”
一直默不作聲的宋雪時忽然說了這麼多話,在場幾人皆是一愣,紛紛看向她。
男修想要将她這話辯回去,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傅長老當時險些丢了命,多虧了吳長老才僥幸生還,他對吳長老的感激和欣賞是實打實的,這事九宗裡不少人都知道。
看到他啞口無言的模樣,奚雲晚忍不住向宋雪時豎了個大拇指,楚琳琅也不禁翹起嘴角,她揚起下巴頗有幾分得意,“是啊,你是在說你們的傅長老眼瞎,連好賴都不分了?”
“你!”男修怒不可遏,卻又一時間落了下風。
于是他氣得一甩袖子離去,他身邊的女修喚了他幾聲,見他毫無停留之意,便也咬咬唇快步追了上去。
“說的真不錯,這小丫頭是誰?和你一同入門的新弟子嗎?”
楚琳琅毫不吝啬對宋雪時的贊賞,朝奚雲晚問起她的身份。
奚雲晚扭頭看向宋雪時,介紹道,“她叫宋雪時,内門弟子。”
“哦?内門......你是宋家那個。”
楚琳琅摸了摸下巴,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不過她很快又恢複了平常的模樣,笑着拍了拍二人的頭,“祝師妹很快就回來,你們在這裡等她便好。”
說完,她一把挽上方之韻的胳膊,“我和那兩個狗東西吵累了,出門散散心去。”
空曠的穹宇殿中,轉眼便隻剩下她們二人。
奚雲晚拿出幾道靈糕和一壺靈酒,招呼着宋雪時一同坐下品嘗,她一邊吃一邊好奇問道,“你對九宗的過往竟然這麼了解?方才你說的那些,我可是半點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吳長老的孫女是那個壞透了的吳蓮香,聽祝禾師姐說,那吳長老極寵孫女,睚眦必報,所以才将孫女養得格外跋扈。
“算不得了解,隻是我對醫修一道略感興趣,這些事情便也都有所耳聞。”
“你想做醫修?”奚雲晚睜大了眼。
宋雪時是純木靈體,木系靈根很适合做醫修,若她潛心鑽研此道,光在天賦上就能超過許多人。
“嗯,我想學習醫道,但毒術我也很喜歡......”
“毒術!”奚雲晚雙眼發亮,“醫毒雙修,聽起來就好生厲害!”
“你......你覺得我可以?”
“當然啊,你這麼聰明肯定能學會,以後就可以做修真界最厲害的醫修了!”
宋雪時呆呆望着面前的人,那張臉上的笑容真摯熱烈,眼神中沒有摻雜一絲一毫的懷疑。
她的這些想法從未與人說起過,也從未得到過旁人的肯定和支持,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也許真能做到。
心下忽生感激,可宋雪時并未說什麼道謝的話,她咬下一口手中的靈糕,甜滋滋的,叫人連同肺腑都舒暢起來。
“既然祝師姐還未回來,不如我們先交流一下修煉心得?”
既然宋雪時主動提起,奚雲晚自然是不會拒絕。
她連忙拿出儲物袋裡的小冊子,擺好筆墨,裝模作樣地一抱拳,“那便請宋道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