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山突然掙開男子的懷抱,笑着拉起江離離的手,說:“我幫你吧。”
江離離又驚又疑,問:“我們回車裡嗎?”
夏遠山卻沒回答,而是四處張望。
江離離看女子神采飛揚,一對黑眸精光閃亮,突然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就在他要婉言拒絕對方的好意時,那夏遠山驚喜道:“我們去那邊!”
語畢,拉起江離離就往一個巷道裡鑽。
那巷道曲曲折折,越往裡走越是狹窄,最後通入一片老舊的居民樓群中。
這些居民樓相隔甚近,因樓與樓之間相隔不過一米半米,兩樓的居民完全可以通過窗戶來握手緻意,因而有“握手樓”的俗稱。
江離離一面拉着大衣衣擺遮羞,一面注意他們的來路,以免二人迷失方向、找不回去。
等夏遠山終于停下來,江離離一擡頭,就見他們置身于二樓之間、一個狹窄昏暗的過道裡。
夏遠山說:“就這裡吧。”
江離離登時意識對方的意圖,一時間心跳如雷,結結巴巴道:“我,我還是,還是去廁所,我去廁所吧。”
說着,他落荒而逃般轉身離開,可眼看那錯綜複雜的巷道,一時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
正遲疑着,夏遠山就攔在他身前。
女子那狡詐的眼神以及不懷好意的微笑,駭得江離離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
夏遠山說:“來都來了,别怕嘛。”
江離離臉色爆紅,他覺得自己腦子都要沸騰了。
他知道夏遠山比自己會玩,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夏遠山如此膽大包天。
眼看夏遠山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江離離越來越戰栗不已。
他的内心有兩種情緒在激蕩,一種是羞怯恥辱、一種是躍躍欲試,一種源自後天訓誡,另一種則是先天本能,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争奪他的意志,一種催促他逃跑,另一種則鼓勵他迎接。
這沖突和混亂擾得江離離目眩神迷,最後麻木般凍在原地,全身的力氣都被輸送給心髒,使心跳聲震耳欲聾。
江離離知道自己一定逃不出夏遠山的手心。
就像過去很多次那樣,他會在愛人的誘導下慢慢摘除各種禁忌和枷鎖,最終發現自己擁有更為廣袤的世界,更為激昂的情緒,更為複雜的反應。
夏遠山就像是一個海妖,蠱惑人,卻又使人觸碰自己最為純粹的欲望。
海妖栖息礁石、對月吟唱的場面無疑是優美的,但淪陷深海的當事人卻隻能看到一團又一團的氣泡,帶着他生命的活力、從鼻腔裡逃逸、逃出生天。
而自己則愈加沉重,不斷下墜,墜入至深至暗處……
任誰意識到自己将被黑夜捕獲,都會倉皇失措,于是江離離吓得失聲叫到:“阿遠!”
夏遠山安撫道:“小阿離乖哈,太大聲,會吵到别人的。”
此時男子面色潮紅,先前的那枚唇印,也因紅潤的底色而不顯突兀狂妄,反而和諧又美觀,如同胎記般别具一格。
夏遠山試圖看清對方的心念,奈何他雙眼霧氣蒙蒙。
她輕聲道:“知道要做什麼嗎?”
江離離很想回答夏遠山說不知道,可他不能開口,他正死死地咬牙以防那惱人的呻吟溢出喉嚨。
夏遠山不滿意對方的靜默,便收回手,果不其然看到對方一臉茫然又委屈,看着好不可憐,顯然是不希望自己中途停下。
她卻不心軟,重複道:“知道要做什麼嗎?”
江離離登時眼眶一酸,張口正欲回答,女子又開始挑逗自己。
這動作猝不及防,他也來不及憋氣忍耐,當下送出一聲喘息,個中情欲滿滿,直聽得人面紅耳赤。
同時這氣流又帶動了聲帶,那介于呻吟與痛呼之間的嬌哼就赤條條地鑽進二人的耳中。
江離離一聽自己發出這種聲音,又羞又惱,下意識要抱住女子以求安慰。
夏遠山趁機靠着牆,她看江離離被自己逼得泫然欲泣,也知目的達成,于是引導道:
“用你的衣服包住我,自己把拉鍊拉開……别貼得太緊,我使不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