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山瞬間“地鐵老爺爺看手機”。
她不敢想這地下室裡發生過什麼,隻是覺得自己的愛車受了極大的折磨,不但被她丢在他鄉異地忍受孤苦寂寞、還要目睹此等生草之事,登時又是自責不已。
夏遠山哪裡能想到這小方包是她那寡了幾年、饑渴難耐的前男友落下來的。
原來那雍歌本打算就是把東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夏遠山,同時幾年的日思夜想把他熬得苦不堪言,便想着前腳揪出妻子,後腳就在車裡來個老闆省力模式,因而他再輕裝簡行、也不忘兜裡揣幾套小雨衣。
誰知他剛開始揪人,就被自己的親親好爺爺使計給放倒了。
更關鍵的,對方使用的工具還是自己老婆設計的。
那形如筆杆的制暴器,在碰上人體的瞬間就會識别對方的生化屬性,然後釋放“安全”劑量的神經毒素,從而瞬間使“施暴者”暫且昏迷,解除 “受害人”的危險。
雍歌知道夏遠山為何要設計此等防禦武器,也親眼目睹夏遠山設計這款制暴器,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制暴器會用在自己身上來阻止他靠近自己的老婆。
不過這些信息都是雍歌事後才知道,當時的他在飛往西城雍家的飛機上醒來,離東城已有十萬八千裡遠。
而那落在東城地下車庫裡的小雨衣,就是他被制暴器襲擊,昏迷倒地時從口袋裡掉出來的。
夏遠山哪裡知道這小方包本是要用在她身上,同時也萬幸她不知道,要不然她定會惡寒到極點,跑回曜日專門設計出針對雍歌的制暴器。
這時江離離看夏遠山對着那賓利實在肉麻,隻當女子隻是愧疚把車丢在這裡,忍俊不禁道:“要是你實在心疼,不如我們今晚就在車裡就寝吧,這樣你就有更多時間陪你的愛車了。”
夏遠山打了個激靈,她可不認為江離離心思簡單,于是望向對方的眼睛,果見其間情海湧動,顯然是要換個地方折騰自己。
夏遠山連忙拒絕,道:“那還是算了吧,為了這點小事,實在沒必要……”
至于沒必要什麼,她也沒說,但江離離卻是心知肚明,知道女子是想說“沒必要增加二人歡愛的刺激程度。”
江離離心下遺憾,轉念又想到這兩日的Dirty Talk以及BD5M已經将他們帶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若此時再增加新的刺激說不定會适得其反,當下作罷。
他拉開車門,啟動引擎,等着夏遠山上車。
待二人終于出發上路,江離離突然問:“阿遠,你以前是不是養過小貓?”
江離離一直為夏遠山的“見貓微知貓著”感到疑惑,尤其是他帶咪咪的時間要比夏遠山的長很多很多,連他都不能覺察到咪咪走路姿勢有異,可夏遠山卻能一眼看出、并知道咪咪要發情了。
他不認為自己的愛人會與小貓心意相通,同時也不覺得夏遠山有時間去學習養貓人的必備技能,思來想去,便猜測夏遠山以前也養過貓。
果然,夏遠山點頭道:“是養過,不過隻養了一個多月,後來走丢了。”
女子面上風輕雲淡,語氣亦是波瀾不驚,好似對那隻養了一個月的小貓沒甚感覺一般。
可江離離卻注意到女子在說這句話時調整了一下坐姿。
她原本坐得很放松,肢體都是打開的,但說完話後就交疊起雙腿,肩膀微縮,右手杵在車門上、偏身看向窗外。
女子調整姿态自然而然,且這坐姿也平平無奇,隻不過看起來要比先前的略微蜷縮一點。但敏感如江離離卻知道她是在忐忑不安。
很顯然,那一個月的小貓是夏遠山的痛點,即使她言辭上無所謂,但無意識做出的動作還是暴露了她内心深處的苦澀。
江離離知道夏遠山屬于外殼堅硬内裡柔軟的人,就像蚌一樣,很難敞開防禦,但一旦敞開硬殼,便會把柔軟的嫩肉獻給對方。
這種極端的防禦以及極端的暴露使得她安全又危險,安全是因為那硬殼可以保護她不被侵害,危險則是她一味地掏心掏肺。
江離離還記得二人相識早期的狀态,當時的夏遠山就是面上親和實則疏離,于三言兩語中擋開自己的暗示,在不動聲色中避開自己的試探,将二人的關系維持得客氣又體面。
可他不能止步于那同事般如鲠在喉的尴尬關系,于是鼓起勇氣去挑破兩人中間的膜,随之發現了那膜後面的柔軟和溫熱。
從某種角度來說,是江離離強迫夏遠山納入自己,但即便最初“不情不願”,夏遠山依舊在全心全意地包裹他。
因為對于夏遠山來說,無論對方動機如何,江離離确實放棄一切而進入她的内核,現在一無所有的江離離隻能在她核心處安居。
于是夏遠山為了回報江離離的舍身,便将男子當做自己的珍寶,便用蚌殼、用軟肉、用精華去保護滋養他。
幾年相處,江離離這顆碎石被夏遠山的愛護與寵溺包裹成一粒溫潤的珍珠,讓他忘乎所以又身價飙升,讓他日複一日在女子的核心處越陷越深,同時他再也不能忍受沒有愛人庇護垂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