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離沒回複,隻是默默轉身進了房間。
顯然就是請來者自便了。
林姐跟着進了門,見兩豬隊友愣在門外,心想反正這兩人也沒什麼用,不如就讓他們待在外面,免得拖自己後腿。
于是她反手就要把門關了。
那向陽一看林姐“随手關門”,登時叫到:“你不能和我老師待在一起!你會把老師逼瘋的!”
林姐氣道:“跟你在一起會把我逼瘋!”
向陽說:“那你出去!”
他說着就擠進門,還試圖把林姐往房間外面推搡。
林姐說:“小向子,你不要搗亂!”
這時那小錢也反應過來,看兩人糾纏,說:“算了算了,你們都出去!我好歹也是安慰過江離哥的人,我有經驗,我來就行!”
林姐和向陽原本你推我搡,一聽小錢的話,異口同聲道:“不行!你才滾出去!”
說完,二人又是齊心合力地要把小錢踢出隊伍。
一時間三人吵來吵去,看着滑稽無比。
可江離離隻覺得來人吵鬧、吵得他頭昏腦漲。
于是揚聲道:“要吵你們出去吵,不要在我房間吵得人心煩。”
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發話者的不耐和厭煩,而那三人也登時噤若寒蟬,手足無措地站在玄關處。他們本想用此來使江離離分心、打破房間裡的低氣壓,誰知弄巧成拙,惹得江離離更煩了,當下又是尴尬又是愧疚的。
向陽察言觀色的技術一流,自然看出江離離此時不想應付他們三人,可見江離離一人在屋裡收拾東西,心下不忍,便硬着頭皮去幫他一起收拾。
另外兩人見此,當即跟過去。
等屋内再度整潔,可四人卻還一句話也沒說。
那三人看江離離一言不發,也鬧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生怕江離離把自己憋死了,便互相使眼色要推選一名勇士冒個頭。
林姐看看向陽,向陽看看小錢,小錢又看回林姐,三個人看了幾圈,都快看成鬥雞眼了,可就是沒人敢做那出頭鳥。
正僵持着,突然聽到江離離喊了一句林姐。
林姐渾身一顫,求助地看向另外兩個幸存者。
一号幸存者小錢給了她一個大拇指,二号幸存者向陽則對她比了個“耶”的手勢。
林姐内心一陣悲哀,暗忖就這兩人的德性,想必連收屍都不會給自己收的。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然後走向江離離。
江離離問:“林姐,你那邊是不是還備着幾包煙?”
原來林姐因公務在身,總免不了要和别人應酬應酬,像點頭哈腰遞煙塞錢的事自是家常便飯,因而她的包裡總會有幾包名煙,以便随時出手。
此時聽江離離問,林姐下意識點頭,随即又疑惑對方為何要問這個,她可不認為是江離離自己需要,因為江離離不但不抽煙甚至連煙味都聞不得。
那江離離也看出林姐的困惑,他卻不解釋,隻是笑道:“能給我一根嗎?”
林姐擰眉,問:“你要煙做什麼?折着玩嗎?還是要祭拜誰?”
江離離堅持道:“你給我一根就行了,還有打火機。”
林姐瞄了一眼無用組合,見向陽和小錢是一臉疑惑,顯然也不解其意。
可既然她江祖宗已經要求了,她這做孝子賢孫的也不能不應。當即回自己的房間拿了一盒口感比較柔和的卷煙。
她把東西遞給江離離,江離離又是笑眼彎彎,還彬彬有禮地對她道了聲謝謝。
林姐登時想起傍晚從醫院回來時的笑聲,當時的江離離也是這般風平浪靜,可她知道,這平靜之下卻是暗流湧動。
林姐更加好奇這江離離到底經曆了什麼,使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江離離會如此失态。
這時,江離離已經拿着那盒煙進了洗手間,三人面面相觑,就聽得排風扇突然運轉了。
而在氣流的嗡嗡聲裡,一道“咔哒”聲特别明顯,顯然是打火機的聲音。
林姐大驚,湊到無用組合旁邊,低聲說:“他要抽煙?”
向陽一愣,不可置信道:“老師抽煙?”
小錢一怔,奇道:“江離哥抽煙?”
林姐正想給那無用組合每人一個肘擊,就聽得洗手間裡傳出陣陣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