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平淡，不關注程意反而去提醒向陽的用詞不當，顯然是不在意那名滿天下的程意暫放明星的身份來當自己的粉絲、參加簽售會。

可向陽卻老在意了，追問道：“老師，你不怕那女的搞你嗎？”

“你要相信會場的安保系統。”

言外之意就是程意再怎麼搞，都不會鬧騰到哪裡去，而隻要無性命之憂就無所謂。

“哎，不是啊，我不是指這個——她要是真一刀捅了，額。她要是真鬧事我還高看她一眼，可是怕就怕她又暗搓搓搞小動作，在網上胡言亂語。”

向陽本想說“一刀捅了老師”，但立刻意識到此話忒無禮，便立刻止住了嘴。

原來那程意雖然和江離離沒有切實的關系，但總是在網上發一些暧昧不清的帖子，比如自拍時有意無意地把江離離納入畫面，比如刻意去點評與江離離搭檔的女演員的不足，比如會到江離離拍畫報的地方打卡……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這些事可以說和江離離沒關系，也可以說是有關系，反正就是模模糊糊地擦邊，沒個定準，就看粉絲們怎麼解釋。

可無論粉絲怎麼解釋，公司都快被程意那蒼蠅般的暗示煩死了。搞得每次程意一發帖子，公司就得花錢控評。

但由于程意本身影響力就很大，她一發話，人們難得不去相信。所以控來控去，還是用些人因這莫須有的“親密關系”脫粉了，雖然也漲了些CP粉，終歸得不償失。

再者，就算離離子有官方CP，無論如何都不會找别家愛豆，先不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說自家的人更好管，僅靠這個要點，公司都不會去考慮外人，更别說根基穩固不好掌控的程意了。

總之，離離子以及捕夢網對程意這個同是明星愛豆的“愛慕”那是敬謝不敏，能忽視就忽視。

可現在倒好，江離離的簽售會，程意這個大明星卻扮做離粉來線下面簽，這完全就是在打直球了！

打直球還讓公司怎麼忽視？

向陽一想到那女的來騷擾自家老師就好生反感，可他也無可奈何，人家程意也是花了錢進來的，他又不好把人家趕出去。

一番抓耳撓腮後，他盯着江離離，問：

“老師，你真不煩那個八婆嗎？”

“首先，不要說八婆；其次，她騷擾的是離離子，江離離無所謂。”

江離離睜開眼，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突然很想拍個照發給夏遠山看，可他又怕自己的信息會打擾到夏遠山，便作罷。

向陽不理解江離離的後半句話，他心想江離離和離離子難道不是同個人嗎？雖然那離離子是在公司的引導下僞裝出來的，但這亦是江離離的一部分。況且那程意追随的也是江離離的腳步，江離離去哪、她就屁颠屁颠地跟過去。

向陽哪裡知道在江離離心中，離離子是世界的離離子，而江離離卻是夏遠山的江離離，兩者天差地别且泾渭分明。

江離離才不在乎離離子被人們如何捉弄亵玩，他隻在意夏遠山如何看待江離離。

那江離離看向陽在椅子上轉圈圈，輕佻的動作流露出純天然的天真稚嫩，猛地聯想到想起夏遠山的小三、那個黃毛仔。

雖然夏遠山已經承諾不與自己分手，但一想到自己在夏遠山那的“色衰而愛馳”，登時頭痛欲裂，當即厲聲道：

“你安分點、不要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