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山的體溫是在午夜時恢複正常的。
然後夏遠山就醒了,把江離離喜得話都說不出,隻是抱着女子的腰身在那流着淚傻笑。
夏遠山一天都沒怎麼動彈,身子僵硬,一隻手被江離離抱在身下,另一隻手打着點滴也不方便動。木頭一般地給男子抱了半天,說:“小離,抱歉啊,這兩天可能都不能帶你去玩了。”
江離離聽她明明都病了,卻還記挂着帶自己去玩,又是欣喜又是自責的。悶聲悶氣地說:“你腦子是真被燒糊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玩。”
夏遠山嘿嘿一笑,說:“和你在一起,哪天腦子不是糊的。小離那麼迷人,直把人迷得暈頭轉向神魂颠倒……哎呦,疼!”
原來江離離見夏遠山一醒來就強打着精神和自己貧嘴,當下捏着夏遠山的臉不讓她說。
他動作極輕,當然知道那個“疼”字有多少水分。
看夏遠山佯裝疼痛難忍,他好氣又好笑,心念一動,便咬了一口女子的臉,問:“真的疼?”
夏遠山鼻子哼哼了兩下,說:“疼死了!”
“那怎麼辦?你掐回我吧。”
“不夠,我還要咬回你。”
江離離笑眼彎彎,湊過去給夏遠山方便,說:“你還真是不願意吃一點虧啊。”
等夏遠山報複完,她又喊道:“不行,還是疼。”
“那你說吧,我該怎麼賠罪。”
夏遠山突然正色道:“你賠不起。”
江離離一聽,心頭一顫。
他知道夏遠山在跟自己打情罵俏,不會說什麼過分的話,但這“賠不起”實在令人浮想聯翩,能有什麼是他賠不起夏遠山的?難不成是往後的半輩子嗎?
江離離和夏遠山在一起幾年,其間雖然沒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的考驗,但兩人的心有靈犀與情投意合卻是明眼人都能看出。
可古怪的是,他們的關系就像是停滞住了一般,沒有惡化卻也沒再進一步。江離離一直想讓二人的關系突破“男女朋友”、進階到“家眷親屬”,但奈何找不到時機,此時聽夏遠山說什麼“賠不起”,心登時撲通撲通跳,以為夏遠山就要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