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句是《論語》裡的。還會别的麼?”
暗号正确,還真是那個“孔子”啊!
沈壹壹激動之下,一氣兒把《論語》的前兩篇背誦了一遍。
人家穿越“作詩”,我在古代背課文!
不過,當年為了裝逼,她隻是背了這兩篇的全文,後面的就隻會廣為傳頌的那些名句了。
她當然不會主動說自己隻背到這裡,背完“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見義不為,無勇也。”然後,就停下不好意思的笑笑。
看她背得這麼流利,沈如松問:“意思都知道麼?”
沈壹壹點頭。
你見過哪個學生背完古文不去自覺地看釋義的?
光會背卻不知道意思,這絕對是“師見罵”行為,分數不想要了?
所以,沈如松問一句她答一句,頗有種當年語文課被提溜起來回答問題的得心應手。
沈如松則被震到了。
能流利背誦不難,花點時間人人都能做到。問題是這小丫頭對《論語》意思的理解也很準确,幾乎不弱于縣學中的那些童生。
“你還會背什麼?”
沈壹壹想了想,四書五經裡她會背的,而且成書時間她能肯定比孔子時代早的書——
“關關雎鸠,在河之洲?”
好的,這閨女連《詩經》都學過啊!
好的,看來除了孔子,那個周朝說不定也存在啊!
《詩經》她是純粹出于興趣愛好,隻挑那些自己喜歡的背了背。
見沈壹壹說自己會背的不太多,已經受到嚴重打擊的安哥兒覺得這才正常嘛!
然後,他就感受到了,考試前學霸虛僞表示“哎呀我沒複習”,你信了,結果公布分數時的震驚。
他就看着沈壹壹“呦呦鹿鳴”“桃之夭夭”“與子同袍”“青青子衿”······越背她還越精神!
這就是你說的“不太多”,人怎麼能如此虛僞!小胖子出離的憤怒了。
這怎得不是個兒子!
震驚次數過多,沈如松此刻第一反應就是深深的遺憾。
老爹一輩子都在耿耿于懷沒考中進士,兩位兄長隻是識文斷字,連童生都沒考上,而他考了多少次才勉強吊車尾中了個秀才。
孫輩中若是有這等讀書種子,他老人家得多高興啊。可惜,這等天份居然是在孫女身上,這也太浪費了······
下午的那個念頭再次浮現了出來,前所未有的清晰。
對!
這等資質的“龍鳳胎”,他不信全族上下有孩童能比,侯府那邊肯定會高看一眼!
隻是,周遭知情的下人有點多,這可如何是好?
大約還得嶽父那邊援手,具體要好好謀劃一番······
吳氏剛跟紅兒分享完前院那場震驚她一整年的瓜田盛宴,扭頭就看到沈如松一個人站在廊下,也不進屋,就那麼孤零零在那裡發着呆。
對啊,其他人瞧着熱鬧,夫君一定被傷透了心。吳氏暗罵自己粗心,居然沒立刻想到這點。
“夫君餓不餓?晚飯還得要些功夫,不如先用些果子墊一墊?”
沈如松滿腦子都是龍鳳胎組合的打造計劃,完全沒注意吳氏說了什麼,随口“嗯”了一聲。
見沈如松心不在焉的,吳氏不由更心疼起來。
張家把個私生女亂扣在她夫君頭上,雖說是認錯了人,勉強還算情有可原,可夫君為了同窗,生生忍了這麼多年,到底憋屈。
丁家就更是該死!
硬要把那不守婦道的奸生女塞進沈家,簡直無恥至極!尤其她夫君豐神俊朗,丁荷竟還去找小厮通奸,呸!無恥心黑,眼睛還是瞎的!
可憐她夫君了,清清白白一個人,這些年被潑了多少髒水,又白白擔了多少污名。
偏偏這樣,他連丁家都沒有責罰,解釋清楚後還贈了銀錢,這心也太軟了,多好的人啊!
吳氏挽着沈·白蓮·聖母·松進屋坐下,屏退了下人,給他輕輕揉着肩膀,小心翼翼地問:“夫君在想些什麼?不如跟我說說?”别為那些腌臜貨傷神了,不值得的!
“龍鳳胎。”
“啊?”吳氏一呆,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啊。
“——那日娘子不是說想要龍鳳胎麼?我就想着怎麼給你一對。”沈如松回過神,急忙解釋。話一出口,又覺得這理由太過牽強,沒人會信。
正想着怎麼描補回來,吳氏已經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