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學們不禁感傷,均是一道惆怅的歎息,聚到周止身邊安慰他:“姜行太壞了。”
周止支持道:“太壞了!”
過了會兒,他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說姜行,雖說吵架了,但他覺得他和姜行還是兄弟。他不能随便說兄弟壞話,不然和好了怎麼辦,于是又說:“其實他也沒那麼壞。”
女同學們的眼神亮起,不感傷了,她們點點頭:“好吧,微壞。”
原來是鬧别扭了。
同學又問:“周止你不是做設計師了嗎,有沒有特别的經曆嗎?”
周止頓了一頓,開玩笑道:“特别的經曆算不上,特别的感觸倒是很多。”
同學們很好奇:“說說。”
“領導特别傻,甲方特别煩。”
在座同學們的好奇迅速熄滅,臉上出現了超越年紀的蒼老,他們再次和周止碰杯:“這是真理。”
周止:“大家都辛苦了。”
“謝謝,錢難賺屎難吃。”
同學們臉上滑落一行清淚,痛到深處衆人皆是豪飲以此放松這些年的不容易。
多人喝酒的氛圍一起來就沒完沒了,酒瓶一罐一罐地往人手裡塞,一邊喝還要一邊鼓動氣氛:“今夜是我們好不容易相聚的時刻,不醉不歸!”
周止被簇擁在中心,不斷被同學們灌酒,他酒量不算差,不覺得頭暈。衆人快上頭的時候,同學們起哄讓他獻唱幾首。
他不常唱歌也沒有KTV必備歌曲,面對歌單頗有種無處下手的感覺。他來KTV唱歌的時候都跟着姜行一起,一般是姜行點歌,他跟着他胡亂唱。
怎麼又想到他了。
靠。
身後同學們在催促,周止準備選首小情歌糊弄一下。即将點擊的時候,姜行那張臉又出現在眼前陰魂不散,他的手一抖,點了一首DJ熱榜第一的《兄弟的愛》。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思緒飄忽間,他望向多年不見的同學們想起他和姜行的過去,他們倆也認識很久了。
DJ歌曲前奏開始播放,有同學聽着動次打次迷迷糊糊地提問:“誰點了這麼土嗨的歌?”
“周止。”
同學艱難看向台上的周止,隻見他一臉憂郁惆怅,沉痛開嗓宛若失戀。
周止越看這首歌的詞越覺得符合自己和姜行的情誼,越唱越動情,一曲終了仍覺不盡興。
内心隐隐後悔,酒精繼續發力,賭氣的情緒終究被多年相處的感情壓倒。
他有點想服軟找姜行了。
其實他們也沒必要冷戰。
等第二天,他還是主動找姜行和好吧。
想到這裡,周止悶着下台直接拿起酒對瓶吹解愁,在衆人驚訝中,他接着上台繼續唱那首土歌。
同學們被他折磨慣了,開始昧着良心誇他:“唱得好!”
周止被他們鼓勵得很是感動,之後幾乎是他一直唱一直喝,喝得酣暢淋漓,唱得直抒胸臆!
記憶到此結束。
所以現在頭疼是因為喝太猛了?
說起來,他被窩裡好暖和,之前是這麼暖的嗎。
周止輕咳一聲,記起昨晚的事情後他的頭沒那麼疼痛了,在可忍受範圍内,加上被窩裡有個熱度來源,身體也沒剛醒時難受。
他勉強睜開雙眼,眯着眼睛接受了室内微弱的亮光。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把他送回家了。
簡暖麼。
下次約他出來吃飯還人情好了。
現在他得吃點止痛藥才行。
盡管内心想法多,周止的身體卻不算清醒,眼睛半睜不睜,時刻都能倒回去重睡,他身子勉強動了動,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腰身被溫熱的東西禁锢,動彈不得!
卧槽。不對!
周止的心狠狠一震!
他被什麼人抱住了!
周止瞬間僵住,全身心被吓清醒了,他的手緩緩探下去,順着肢體摸到了擁住自己的,來自他人的手。
他根本不敢動。
這是什麼情況!!
截止到現在,他除了和姜行純綠色睡過一張床再沒和别人有過同床綠色睡眠的經曆。
躺在他身邊的,到底是誰?
他是直男,總不能酒後亂那啥和不知道哪來的野男人接觸了吧。
周止如墜冰窖,渾身炸起疙瘩。
他的記憶不完整,唱完歌之後絕對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止不敢動了,他現在絕不是在家裡。
勉強着顫顫巍巍地掀開一點被子,當他看到景象時,瞬間崩潰。
卧槽啊。
他的清白……
周止的心簡直要八級地震碎成渣了,他目視前方,視線從被窩挪到散發熱度的源頭。
哈哈,他就說怎麼這麼暖和呢,原來是一個肌肉男睡在他旁邊啊。
他被擁在懷裡,視線所及之處是男人運動的痕迹,他鍛煉的胸肌皮膚細膩,沒有一點遮掩。
放在别的場景,周止看到這麼好看的肌肉或許會誇一句哥們你真不錯,但放在現在,唇邊就是男人的身材,他隻想求放過。
他咽了口口水,緊張地向上看,希望看到躺在他身邊死死抱着他的人到底是誰,又有點不敢知道。
他故意忽略枕邊人身上奇怪的痕迹,視線一寸一寸循着脖頸向上掃去。
看到枕邊人的全貌時,周止閉上雙眼不願再看,渾身一抖在心裡無聲尖叫。
蒼天要亡他于今日!
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不是野男人,是好兄弟。
壞消息:是和他冷戰的竹馬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