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勳子摸了摸他的頭，“賢宇在想什麼？”

“想問問金少爺。”葉不凡言簡意赅，“這些東西，會長放心交給你嗎？”

“他當然放心尹室長啦。”

“那如果您親自做呢？”

“我不做啊。”金勳子理所當然，“不想做。”

“那這裡面，有失誤了能引起輿論效果的工作嗎？”

……

金宗洙肯定懷疑得到他，葉不凡對此并不怕，因為現在的事情是當務之急，後續處理金勳子的事情上也免不了打交道。

他從金勳子辦公室出來後，對人群中的崔律謙說道，“好久不見了啊，我還是很想喝一杯你調的咖啡。”

崔律謙的神色已經有點不自然了，“……好。”

葉不凡禮貌微笑，把一旁的申泰允拉過來，無視他臉上的困惑，對崔律謙說道，“他好像也沒有喝過，你可以調兩杯嗎？”

崔律謙面色一哂。

旁邊的人小聲說道，“自己不會去調……”聲音中斷了。

葉不凡沒有看他，隻是直直地盯着崔律謙。

“我……”

“如果不願意的話，也沒有關系的。”葉不凡很是客氣。“咖啡而已，小事。”

崔律謙臉色很難看，勉強笑了笑，“不就是兩杯咖啡嗎？”

“謝謝你啊。”

拿到咖啡之後，葉不凡對崔律謙再度表示了感謝，對于崔律謙說教會了下次自己調這種話，他沒有做肯定回答。

“總覺得你調得更好喝。”

在他們離開之後，把手上的咖啡遞給了申泰允。

“你到底要幹嘛？”申泰允拿着兩杯咖啡，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請你喝咖啡。”葉不凡說，“味道還行。”

說完，他就離開了。

……

葉不凡下班後并沒有馬上回家，他獨自前往了遊樂園，買了一張門票。

按照一般的晉升考驗來說，考驗世界中隻有事關考驗的部分才是精心設計的，其他部分會十分模糊，但是在這個成神鏡中，連遊樂場這種無關緊要的場景都設計得如此真實。

夜晚的遊樂場沒有白天熱鬧，燈光氛圍很足。周圍是童話樣式的路燈，不少穿着皮套的娃娃人，和活蹦亂跳的、坐在父親肩膀上的小孩。

他慢慢地行走在往來人群和燈光之中，過山車裹挾着一閃而過的驚呼聲穿梭而逝，糖果掉落地上無人問津，他撿起來，丢進了垃圾桶裡。

成年人結伴而行，小孩三五成群。

不用排隊的項目中，他最先體驗的是蹦極。

“别害怕哦，沒有過往病史吧？”女孩替他系上安全繩，“上來不舒服要及時說哦。”

高度還是太低了，葉不凡沒什麼感覺，上來後表情都沒變一下。

那些很刺激的項目完全提不起一絲興趣，可看着上面人的反應又很新鮮。駐足站立了一會兒後，他去買了棉花糖，坐在椅子上挑着吃完了。

他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林賢宇也沒有。

摩天輪慢悠悠地上升至頂，外面的世界真實，真實到他曾經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一場虛無缥缈的夢，夢裡醒來是格格不入的現實。

葉不凡想，他是為什麼成神呢？

最開始的目标隻是為了救莫熙，對抗敵人。現在他支撐着他走下去的還有之後期待着做的事。

葉不凡俯瞰城市，想起了曾經禦劍飛行偶遇熱鬧城鎮，也會短暫停留，補充行囊再離去。

或許，這座遊樂園也有存在的意義。

他可以以天地為界，叢林為軌，建造一座樂園，供萬靈消遣。

割裂與格格不入。

葉不凡攏了攏外套，手揣進兜，吸了吸鼻子，走出了摩天輪。

古往今來的成神者，是否都會經曆一個這樣的世界？葉不凡不得而知，他隻尋找過神靈的遺址，那些神早在千年前的神魔大戰中隕落，除了殘留的力量和修煉功法外什麼也沒有留下。

而那些成神失敗者，是否是留在了這種世界中不再回去？總之，百餘人中沒有見過失敗者的屍體。

他不會成為其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