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勳子的招牌式笑容也僵住了。

“你小子說什麼渾話，還沒認清楚現實嗎？”旁邊一個人終于忍不住了，差點就要掄起家夥來揍人了。

被金勳子揮揮手制止住了。

那人看着金勳子先是白皙的臉開始泛起紅光，然後捂着肚子開懷笑出聲，身體輕顫着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被壓抑血氣籠罩的金色大廳充滿了金勳子一個人的大笑聲。

也僅僅他一個人而已。

“你好有意思，賢宇！”金勳子捂着肚子，撐着林賢宇的肩膀。

“而且你還長得很漂亮！”他感到十分的激動，“我當然願意借錢給你，那你打算怎麼來還這筆錢呢？”

林賢宇的身上總是若有若無的散發着一股香氣，尤其是脖頸。

金勳子知道周圍不少人都有玩弄男性的癖好，但他在此之前都嗤之以鼻。

那雙有些随和淡漠的眼睛放空時隐藏着難以察覺的傲慢，但是在望向人之後又會透露出一絲柔和的寬容。

明明年紀比他還小，什麼倚靠都沒有還欠了那麼多錢，一點也不害怕。啊，好像還打了他們的人。

是嗎？是嗎？金勳子想到這裡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認。

“喂，你，過來。啊啊，就是你。”

一個壯漢小跑到金勳子面前縮成了鹌鹑。

“你是第一批去讨債的吧？”金勳子在感興趣的事情上記性一向突如其來的好。

“是、是的，小少爺。”

“你被他打過？”

“……是。”壯漢慚愧的低下頭，”他，其實挺能打的。”

“真的嗎？我看他很弱欸，你看這胳膊，看這手。”金勳子指了指那瘦弱的胳膊。

“你真沒用。”他對着面紅耳赤的壯漢下結論，又轉頭去誇林賢宇，”賢宇，你真厲害！”

林賢宇坐在那裡，表情從見到起基本上都沒有變過，無論是被他貼近了臉，還是見到那血淋淋的人。

他不害怕嗎？

那應該是不怕的，他甚至還找他繼續借錢。

“謝謝。”林賢宇平靜接受了他的誇獎。

啊，金勳子感覺自己的心跳得有點快。他掏出手機打開了相機，不出意外的臉特别紅，顯得更英俊了。

一起來合影一張吧！

金勳子單膝蹲下，哇，林賢宇坐着就比他高那麼一點點，好小一隻噢，肩膀也窄窄的。鏡頭裡是臉紅紅的他和沒什麼表情的林賢宇。

“你是在拍照嗎？”林賢宇看上去很好奇，眼睛都微微睜大了一點。

“是呀。賢宇，笑一個。”

林賢宇輕輕揚起嘴角。金勳子不知不覺就“咔”了好多次，根本忍不住。

“學長。”

金勳子收好手機，“嗯……嗯？！”

“我的請求您考慮得怎麼樣？”他歪着腦袋看他。

噢，請求，什麼請求。在一起的請求嗎？記憶，啊，沒有。林賢宇沒有請求和他交往。

“那是什麼請求呢？”金勳子也歪着頭看他。

“我想借一筆錢。”林賢宇說，“大概一千六百萬左右。”

“噢噢，那當然沒有問題。借都……”金勳子話沒有說完，旁邊就傳來一陣激烈的咳嗽聲。他不爽地環視一周，咳嗽聲消失了，沒有一個擡頭的。

父親的教誨。好吧，金勳子想起來了。

“雖然我也很想借給你。”他擺出父親教給他，從小用到大的笑容，對林賢宇說，“但是你還欠着我們十個億韓元，而且拖延許久，并沒有任何的償還能力。”

“據我了解到的，你那些兼職賺的錢是九牛一毛，連還利息都難。”

“如果我再借給你，你該怎麼償還呢？”

林賢宇垂下了眼，他眼睫毛黑黑的，好長哦。

沒關系的，還有辦法的。金勳子急促地等待着林賢宇的回答。快說呀快說呀。

“我可以給你做事。”

對！就是這樣，金勳子滿意地點點頭，矜持道：“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這裡的事情都是很危險的噢。”

“……搬東西這種事我确實不太擅長，但是我可以幹别的事。”

啊啊啊，再說清楚一點什麼事啊。金勳子急不可耐，林賢宇的手上都被繩子勒出印子了，怎麼會這麼脆弱？

他被束縛在椅子上，隻能擡着頭看着他，乖乖地對他說要和學長在一起。看得他真想直接給林賢宇一千個億。

金勳子敢肯定自己的臉肯定更紅了。

他正想開口，就看見林賢宇把視線投向了他的小弟們，“他們能做的，我也可以做。”

周圍小弟們：囧。

“我一個可以頂他們五個，可以拿五個人的工錢嗎？這種賣命的事應該還是掙得挺多的吧。”

乖乖的少年乖乖地說道。

……

淩晨兩點半，考試院門口。

在夜店潇灑的人都陸陸續續回家了，醉鬼撞到鄭時雨，把自己撞了個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