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熠步伐堅定,很快便堵住了昕宇的去路。幽烨見狀,與芷晴一同現身,周身氣勢陡然升騰。大長老雖未修成金身,但畢竟已曆經九百多個春秋,術法高深莫測。
二人聯手圍攻,十幾招過去,依舊難分勝負,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被這激烈的打鬥所點燃,彌漫着緊張的氣息。
在幽烨和芷晴與大長老激烈纏鬥之時,玲熠瞅準時機,身姿矯健地一把擒住昕宇,将利刃架在他的脖頸之上,聲音冰冷而堅定:“大長老,若不想昕宇性命不保,就趕緊住手!”
大長老對愛子的關切之情溢于言表,玲熠這一威懾,竟真的将他制住。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玲熠迅速放出一個信号筒,隻見晟威押着那黑衣人匆匆趕來。緊接着,陸陸續續有許多人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族長雖有些醉了,但看到信号,也趕了過來。原本寂靜的林子瞬間被人群填滿,氣氛變得愈發緊張。
玲熠目光冷峻,大聲說道:“大長老與惡人勾結,妄圖再次盜取鳳族真火,今日人贓俱獲,煩請大家一同見證,還晟威一個清白!”
圍觀的衆人聽到玲熠的話,臉上紛紛露出困惑之色。玲熠不慌不忙,将晟威如何被他們設計毒害的經過原原本本、詳細地講述出來。
“這離火,唯有族内的五大長老能夠随意操控,晟威的術法,大家有目共睹,他絕無可能盜走離火。他身上的傷勢,也是大長老故意用離火灼燒所緻。此人為達目的,心思如此歹毒,實在有違鳳族祖訓!”
“沒想到,你們下午竟安排了這樣一出好戲。”芷晴興奮地伸手拍了拍幽烨的肩膀,滿臉解氣。
幽烨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芷晴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在子時偷火種?”
幽烨眯起眼睛,分析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明日我們若将晟威帶走,他們再動手,便難以将罪責推到他身上。子醜時是侍衛換班的時辰,所以,他們必定會在子時動手,然後故技重施,如此一來,明日在墓冢便更容易蠱惑人心,置晟威于死地。你不會連這點都想不到吧?”
芷晴被幽烨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嘴硬道:“我可沒你這般精明算計。”
幽烨并未因芷晴的話而生氣,見事情即将塵埃落定,後面便是鳳族自家的事務了,便拉起芷晴的手,轉身往回走去。
二人穿過幽靜的林子,一路回到安排好的房間門前。幽烨伸出手,溫柔地将芷晴的一縷碎發别在耳後,輕聲說道:“明日便要出發了,還有兩個半時辰,好好休息。”
芷晴輕輕點頭,輕聲應了一聲,便轉身回了房間。或許是方才的打鬥太過激烈,芷晴躺在床上許久,才漸漸進入夢鄉。在夢裡,她與幽烨一同躺在無奇山的麗雲峰上,沐浴着溫暖的陽光,那感覺是如此真實,讓夢中的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翌日清晨,天色剛蒙蒙亮,玲熠便早早來到了銀月軒。此時,芷晴和幽烨早已準備妥當,精神飽滿。玲熠便領着二人回到了之前來時經過的墓冢。
晟威早已等候在那裡,鳳族的十八名成年男子整齊列陣,準備護送他們前往幽冥之門。晟威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芷晴心中有些疑惑,便問玲熠:“晟威不是已經洗清冤屈了嗎?為何還要前往幽冥?”
玲熠心中明白晟威是為了自己才去的,但不好意思明說,隻好答道:“他極重承諾,昨日既然答應了,必定會踐行諾言。”
芷晴聽後,對晟威投去贊賞的目光。幽烨見狀,心中不禁有些吃味,酸溜溜地說道:“人家是為了心愛之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不像某些人,動不動就動手打人。”
“你就是被揍的次數太少了,才這般狂妄。”芷晴不甘示弱地回怼道。
幽烨朝芷晴做了個鬼臉,便不再言語。一行人邊說邊走,很快來到了墓冢的正中。一扇巨大的石門緊閉着,他們從昆侖回來時曾路過此地,當時芷晴還感慨這扇大門如此豪華,想必埋葬着族長一類的重要人物。
如今再次站在石門之前,甬道内的燈光比之前明亮了許多。仔細端詳,這扇門竟是純金打造而成。雖歲月的侵蝕讓它的光彩不再耀眼奪目,遠看确實有些像發黃的石頭,但那磅礴的氣勢和威嚴依舊令人心生敬畏。
“這後面便是陰陽道,我們穿過此道,便可抵達幽冥鬼界。”玲熠說完,那十八名男子便列隊,齊心協力地推開了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