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從前沒規矩慣了，如有得罪之處，還望通融一二。”穆蘭因從黑壓壓的鬓發間拔下一枚亮閃閃的金钗，遞給那親兵。

“側妃娘娘放心。”親兵看見金钗時眼睛亮了一瞬，掃了眼周圍，發現沒人盯着自己後，他飛速将钗子卷進手心，掂了掂大緻的重量，笑容明顯深邃了許多。

“公主……”秋意看着也不是滋味，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穆蘭因堂堂公主之尊，甯朝皇室的金枝玉葉，如今連個傳話的士兵都要放低姿态收買奉承……這羌戎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秋意。”穆蘭因淡聲打斷她的話，眼中滿是倦色：“我乏了。”

“是。”秋意憂心忡忡地望着越離清瘦的背影，幾番欲言又止，最後扶着穆蘭因返回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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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虞被汗王叫了去，他這次公然拒親與赫支結了大梁子，劄木合與薩楚日撕破臉皮也就隻是時間問題。

現在正值雪休，草原部落間不會公然開戰。但是明年開春，冰雪消融以後，北方草原勢必會迎來一場大戰。

劄木合與蘇勒之間積怨已久，在這時與赫支反目對羌戎而言有害無益。劄木合要說完全沒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謝長虞已經想好了應對诘問的措辭，然而劄木合卻隻是命他整頓好軍隊，赫支和那幾個蹦哒得最歡的部落斷然不必留了。

卻對謝長虞拒婚之事閉口不言。

仿佛方才宴會上看向越離時，眼中飛掠過的殺意隻是謝長虞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