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虞踏出營帳,匆匆奔向越離,步履急切,腳底生風。
“謝将軍……”方才那士兵急急追了出來。
即便知道勸不住謝長虞,他也不敢視而不見。那些人背後有汗王撐腰,謝将軍若為了一個漢人奴隸與羌戎王結下梁子,這可如何是好?
然而謝長虞早就沒了蹤影。
士兵遙遙盯着謝長虞消失的方向,兩耳猶如驚雷轟鳴,震得他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帳篷内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越離被推倒在床上的獸皮毯上,頭不知磕到了什麼東西,尖銳的疼痛從後腦蔓延至全身。
“别碰我,滾開!”腐爛的氣息與牛羊的腥膻氣味鋪面襲來,恐懼潮水般漫上心頭,越離下意識地掙紮尖叫,連滾帶爬想要逃離。
“砰”的一聲,他的頭被羌戎人壓住狠狠撞在地上,不知是誰的聲音模糊不清地響起:“裝什麼,整個羌戎還有誰不知道你是賣屁股的?”
無數雙手在他身上遊走、摸索,羌戎士兵咽下口水,眼睛冒着幽幽綠光,活像餓狼盯着羊。
有人撕碎了他為數不多的衣物,恣意揉捏着這片與草原人截然不同的細膩雪膚,眼底的淫邪放蕩再也掩藏不住:“一個甯朝奴隸,被謝将軍睡過幾回,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這群羌戎士兵肖想了那群漢人奴隸許久,尤其這越離還是謝長虞床上的人,他們早就在盼着謝長虞膩味後,把人抓過來好好蹂躏一番。
如今有了天賜良機,這群羌戎士兵再也按耐不住,已經開始争論起了誰先誰後。
無數雙眼睛緊緊盯着他的身體,想到即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越離汗毛倒立,腦中的弦“啪”地一崩為二。
在那一瞬間,他近乎絕望地想到了死。
長痛不如短痛,無非一了百了。
但當血腥湧進喉嚨,舌尖傳來刺痛,他還是怕了。
自己若是死了,穆蘭因怎麼辦?穆蘭因若熬不過這個冬天,跟随穆蘭因而來的侍從婢女又該何去何從?
他答應過淑嫔定會護穆蘭因周全,他不能讓娘娘失望。
穆蘭因與淑嫔的人影不斷在他眼前閃過,越離閉上眼睛,偏過頭,溫熱的淚順着眼尾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