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好恨啊。
謝秋蓬為什麼這麼久才開門。
如果門外是蘇玉安的話,是不是隻需要輕輕叩門,還不用第二下,謝秋蓬就會出現在門口。
陸荼的臉埋在膝蓋裡,眼淚控制不住地啪嗒啪嗒地掉。衛生間裡沒人看他,他哭得是一點形象也沒有。
還沒哭完,衛生間的燈驟然熄滅。
一片漆黑中,陸荼感覺自己被掐住脖子提了起來,尖叫還沒出口,就被捂住了嘴。陸荼掐死在喉嚨裡的尖叫變成嗚嗚的叫喚聲,手腳亂踢亂揮什麼也碰不到。
他就這樣被提到了洗手池前,摁着後腦勺按進了洗手池裡,手上怎麼撐着洗手台反抗都無濟于事。
臉頰貼着冰冷的陶瓷,陸荼的鼻尖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水龍頭開了。
血腥味淹沒過鼻腔。
捂着陸荼嘴巴的手也放開了。
衛生間的門離洗手台不算遠,陸荼用腳踹着門,雙手繞到腦後抓撓,企圖解放自己,卻什麼也碰不到。最後轉向玻璃鏡子,瘋狂拍着,寄希望于門外的謝秋蓬能聽到。
冰涼的氣息湊到陸荼露在水面的耳邊:"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騙個幾把!
我騙你什麼了!
陸荼出口的聲音都變成了咕噜噜的氣泡,吞了一肚子的血腥味。
身後的人空閑的那隻手摸了摸陸荼尚在空氣中的半隻眼睛,濕漉漉的,都是眼淚。
"你為什麼要騙我呢。"聲音沙啞的,含着哭腔。
陸荼這次不開口了,發了狠地踹門。
"叩叩。"
衛生間的門被敲了敲。
壓着腦袋的手松了點勁,陸荼動作一頓,看向門口,好像看到了希望,撐着洗手台想擡起頭喊出聲。卻是感覺到脖子被摩挲了兩下。
下一瞬,陸荼整張臉都摁被進了血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