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淨遠口中最有意思的東西與她那日所看到的巨鼎幾乎是一模一樣,通體呈血紅色,被一層層赤紅色的靈氣圍繞着,鼎上花紋斑斓,一派詭異之狀。
她看見那赤紅色靈氣在往下緩慢的移動,幾乎要與周淨遠的手掌融為一體。
雲榆很快反應過來,動作迅速地從周淨遠手中奪過縮小版巨鼎,轉手甩在桌子上。
誰料那鼎剛被扔在桌子上,下一秒就消失在兩人眼皮子底下。
雲榆覺得頭疼,忍不住扶額,甚至想歎氣。
她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周淨遠,收回目光,目光停留在桌上繁雜的東西上,說:“你最好保證你找到的這些有意思的東西都沒什麼問題。”
周淨遠溫暖熾熱的手掌掌心忽的感受到一點冰涼,冰涼感轉瞬即逝,他忍不住想要合手留住那點冰涼。與此同時,莫名的焦躁感和怅然若失的感覺一同湧了上來。
他也瞧見鼎忽的消失的過程,聯想到上次魔氣緻使雲榆消失的事,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
周淨遠勉強抑制住了焦躁感,伸出四個手指,及時認錯:“對不起,師傅,我錯了。”
他見雲榆沒有理他,挪步坐在她對面位置上,決定用行動證明:“我這就一一檢查桌上的東西有沒有問題。”
“打住。”雲榆及時制止了他的行為,冷聲吩咐他,“伸出手。”
周淨遠乖乖地伸出了一隻手,一絲冰涼感停留在了他的手腕上,焦躁感隐隐消失了些。
雲榆在趙安那裡學了點皮毛功夫,她用一絲靈氣順着周淨遠的脈象查探,在感受到他身體中平穩蓬勃的靈氣後,松了一口氣。
她收回手,想了想,保守起見,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看,說:“你待在這裡别動,好好想一想在煙雨鎮具體經曆了什麼,我先去找個人來給你看看。”
說罷,她也不管周淨遠究竟有沒有回應她的話,在這個房間設了個防護罩,轉身去找萬容城那位大名鼎鼎的醫修趙和。
趙和醫術的确高明,相對應的,他看病所要求支付的代價也極高,找他看病的人向來不多。
他正坐在店裡打盹,感受到一股強勢的靈力,赫然睜開眼睛,見一女子提着劍站在他不遠處。
莫名的熟悉感湧來,趙和瞧了瞧女子陌生的臉蛋,若有所思,漫不經心地問她:“姑娘所來何事啊?”
雲榆開門見山說道:“我知道趙安的下落。”
趙和眯了眯眼,身體坐直,緊緊地捏着手上醫術。
……
雲榆帶趙和回了客棧,将周淨遠帶回他所開的客房中。
趙和給他好生檢查了一番,得出結論:“這位公子身體有些外傷帶來的靈力虛弱,不過大體已經痊愈了,好生修養兩天就沒事了。”
雲榆:“就這?”
“就這。”趙和斬釘截鐵回道,後知後覺地有些無語,語氣中充滿着懷疑和不可置信,“我,趙和,無人不知的天才醫修,你把我找來就隻是為了這點皮毛傷?”
雲榆徹底地放下了心,想了想,反正将趙和請來了,索性用的更徹底。
她示意趙和跟她一起出去,将趙和帶到自己所開的客房中,伸出手,理直氣壯:“你也給我檢查一下吧。”
趙和:“……”
趙和有一瞬間想拂袖離開,想到雲榆所說的話,忍住了這股沖動。不情不願地開始給雲榆檢查身體。
他剛把上脈,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你之前金丹破碎過?”
雲榆不置可否。
趙和不可置信:“你怎麼這麼快重結金丹了?”而且重結的金丹怎麼比之前還要好?
雲榆提醒他:“我是來讓你看病的。”
趙和聳了聳肩,收回手,好聲好氣地說:“好吧好吧。你身體并無大礙,重結的金丹靈力很強,基本上修複了之前靈脈所受的傷。唯一需要注意的一點就是修為有些不穩,吃點丹藥調理一下就好了。”
話畢,他拿出一瓶丹藥,遞給雲榆。雲榆接過丹藥,見他苦惱模樣,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趙和實話實說:“我在想要不要更改我們之前的約定,讓你告訴我你重結金丹的秘密。”
“你是吃了什麼丹藥?還是獲得了什麼大機遇?”趙安見雲榆神色并無波動,試探性問道。
雲榆言簡意赅:“後者。”
趙和整理了下衣襟,正色說:“那我們還是保持之前的約定吧。”
機遇這方面還是得看一個人自身的運勢。
雲榆從趙安口中早就知道了趙和這性子,并無太大意外,她的手輕輕撫過頸上皮膚,那片花紋顯現起來。
她指着自己的頸脖,問趙和:“你能把這東西弄消失嗎?”
趙和收回視線,摸了摸鼻子:“這個我還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