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把各方進度統一做了梳理,聽雨一邊确認着後期事項,一邊招呼顧家的管家過來把幾人安頓好。
——這段時間過得實在太混亂了。
向來精力旺盛的狼家少主居然感覺到了一絲疲憊。
——趕緊上去洗個澡,然後···
她在心裡盤算着。
——是不是應該提前和二哥他們打個招呼?
——羅賓,花花果實···
默默思考着,她在往自己房間走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朝羅賓所在的那層樓繞了過去。
——也幸好顧家的别院夠大。
不然哪裡住得下這麼多人。
看着對方門下透出的光線,她揉了揉鼻子,小心地走過去側耳傾聽了一番。
——沒什麼動靜,難道是睡了?
不過就她一個人,大晚上的也不可能有什麼大動幹戈的事情,在房間外頭可能确實聽不到聲音。
看了看手表上顯示的0點,她猶豫了一下,擡手輕輕敲了敲門。
不料,門很快地便打了開來,聽雨狐疑地推門而入,卻發現那女人正靠在床頭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在這裡用能力不怕被抓去解剖嘛。”
——這是剛被一衆人抓着讨論花花果實能力的聽雨内心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羅賓“噗嗤”一聲便笑了,打趣道:“深夜十二點還來敲我房門的人,”她意有所指地對聽雨眨了眨眼,“你覺得會有幾個?”
聽雨心虛地揉了揉鼻子,有些期期艾艾的,原本隻是想來看看這女人适不适應,但來了好像又舍不得那麼快走。她厚着臉皮往裡走了兩步,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下了。
羅賓沒說話,隻是歪着腦袋看着她默不作聲地推門而入,又默不作聲地自個兒找地坐下,甚至還很自來熟地開始找水喝,女人的眼裡劃過了一絲隐隐的笑意。
——這别扭的小家夥。
“不過兩天的時間,又是發公告又是開會又是拉項目的,”羅賓逗她,“西門總這位大忙人,深夜也不忘來我這裡趕進度麼?”
聽雨一口水還沒咽下,直接嗆住了。
——這女人都是哪裡來的消息!
“不是,”狼狽地咳嗽了幾聲,女孩哼哼唧唧地看了她一眼,“隻是想來看看你這兩天怎麼樣,還适不适應這裡的生活。”
【瞧瞧,她在關心你呢。】
心中似有道暖流劃過,羅賓安靜地注視着她,目光從對方臉上細細掃過。
往常神采奕奕的瘋狼,此刻神情裡居然帶了些許的倦意。
——也正常,算起來,她在空島上又是和艾尼路的響雷果實能力過招,又是通宵修船,來到這裡後又一直在高強度工作。
這幾天,她好像就沒有好好睡過覺。
“要上來躺一會兒麼?”羅賓忽然道。
聽雨愣了愣,下意識地擡頭朝她看去,卻見羅賓隻是兩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臉上神情平靜。
她猶豫了一下。
“我還沒洗澡。”她有些拘謹地道。
一天下來風塵仆仆,身上又是油又是汗又是土的,她再怎麼着也不好意思往對方的床上蹭。
羅賓眨眨眼,示意性地對房間一側的浴室擺了擺腦袋。
兩人都非常默契地沒有提關于“為什麼不回自己房間洗漱&睡覺”這件事。
從衣櫃裡找出了套新睡衣,聽雨洗了澡直接套上,可能确實是累了,女孩沒怎麼糾結便爬上了對方的床,然後很自然地拱到了羅賓身邊。
若有若無的花香在身邊萦繞,淡雅從容,平和得讓人周身都放松了下來。
聽雨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靠了靠,終究是沒忍住,她把腦袋扭了過去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時間那好聞的味道争先恐後地湧入了鼻尖又充斥了胸腔,莫名的安心感鋪天蓋地,這段時間一直緊繃的神經驟然松弛,舒緩得竟讓狼家少主泛起了困意。
羅賓有些詫異地看着對方好似小狗般的舉動,不由得莞爾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後:“怎麼了?”
像是不想吵到對方,她聲音柔柔地問。
“你身上好香哦···”犯起迷糊的女孩非常耿直地回道,還眷戀地把臉埋在她頸窩裡不肯出來。
“···”被對方直白的話語說得一時竟覺得自己耳後有些燙燙的,羅賓很想去揪揪她的耳朵,但看到女孩那疲憊的樣子卻又有點舍不得打擾她。
“明天,不對,是今天,”意識到時間已然過了半夜,聽雨倦倦地糾正道,“二嫂要給你們做個檢查。”
羅賓非常淡然地接受了這個信息,甚至還揶揄了她一句。
“那你怎麼不急着去隔離,”她終于還是伸指揪了揪對方軟軟的耳垂,滿意地看着那裡立刻漲起了一層紅彤彤的羞意,笑道,“還跑來混賴在我的床上?”
聽雨用腦袋往對方肩頭頂了頂表示抗議。
羅賓心下好笑,順勢将那小家夥圈進了自己的懷裡。
褪去了在外時的鋒銳與強硬,周身都松弛了下來的女孩軟軟地貼着她,呼吸綿長,身上那好似檸檬蜂蜜般的清甜氣息讓她也有了一種想貼過去深吸幾口的沖動。
被此刻靜谧的氣氛蠱惑着,她低頭,輕輕靠在了她的耳邊,放任那股幹淨的清甜緩緩與自己的呼吸交纏。
聽雨身上除了睡衣便什麼都沒穿,薄薄的布料幾乎聊勝于無,羅賓感受着對方的體溫熱乎乎地貼着自己,神使鬼差地有了種想要去擁抱去黏糊去鬧鬧她的念頭。
兩人的舉動實在有些過于親密,她不動聲色地重新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