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敬嵘全然不顧昭甯的瘋言瘋語，面上也毫無被其言語牽動之意，他向前邁一步：“為何要動栖娥的元神？”

昭甯還未答，後面有人起聲道：“那是為了篡改她的元神，如今這小妖，已經……不是妖了。”說着說着，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昭甯聽此，繼續接着道：“對，用懸靈術。差點忘了，你曾為仙時也應當是知道的，不過她确實幸運，第一次嘗試，居然成功了。”昭甯不知說的是慶幸還是诋毀，可雲敬嵘聽起來，卻像是在刻意羞辱一般，若不是自己失策，栖娥怎可受此魂飛魄散之罪，他自然知道懸靈術——

是他為雲褚仙君時自己所開創的。

他也比旁的人更知其中所受痛楚，下令絕不可在一般神靈元神中施此法。

沒想到她幫了自己這麼多，倒是自己先害了她。

眼眶泛着怒火，他手中攤開，火焰逐漸上升：“你改變栖娥的元神便不可避免的要改變她的心性，昭甯，你心可真狠。她與你無冤無仇，不過是你的元神所化，你不護着她也就罷了，居然敢将如此危險之法用在她身上，你瘋了嗎！”

“對！我已經瘋了！自從知道你沒死還妄圖修仙那日起，隻要殺不死你，我便就是在瘋——啊！”

一聲凄慘的叫聲劃破天際。

昭甯喉嚨被雲敬嵘掐出血來，她張着嘴，卻說不出一個字。栖娥在膠着的空氣中聽到，外面也是如她一樣的厮殺聲。

回過神來，隻聽得昭甯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你為何……這麼快……到此……”

雲敬嵘饒有趣味地看着她的樣子：“自然是因為，重明聖女面前，有勁敵擋着。”

栖娥聽完，心中沒得隐隐生出些不安。

南天門已被攻下，此刻能守住的，隻有重明聖女。若是雲敬嵘在清鈴殿中，那麼此刻在外面持戰的，會是誰。

栖娥不去想，卻又不得不承認事實，是巫銜華。

殿外一片厮殺，重明一襲紅衣，站在高台上，俯視那些鬥争。雙方皆有傷亡，巫銜華還未攻進此處。重明就是在等，等這主帥親自出面。

巫銜華見到重明亭亭立于高台前之時，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此處與她以此對立身份見面。

這是他病好後第一次見到重明，他臉上濺過血，他眼中隻看見重明一步步走下台。

身邊還不斷有人奮起抵抗，又倒下。

重明擡手化劍，立刻斬殺了離她最近要沖過來的妖魔。

雙方傷亡隻增不減，已然寥落到隻剩幾人。巫銜華擊退天兵，又不斷向她走過去。

“重明！”

重明聽此，将劍握得更深了幾分。她緩緩舉起劍，向他揮去。

巫銜華顯然以外她會如此，他疑惑，避開她的攻擊，卻毫無反擊之意：“重明，是我，你這是做甚？”

“要你的命。”重明眼中看不到一絲情誼，燃起的火焰像是在表達她的決心。

巫銜華一瞬間皺眉：“為何？”

重明轉身又是一招向他擊來：“取妖魔賤命，還需緣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