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開天地,鴻蒙生三界。
妖魔與天神兩立,而魔界素來崇奉法力無邊者為尊。
如今魔界,衆妖魔齊聚,惡靈煞生,怨氣衆多,好不快活。
隻是,這新一任魔尊,居然是隻魔界支系的百合花妖,許是常受魔界濁氣滋養,又為千年修煉妖力,這花妖自小天賦過人,資質聰穎,即便是曆經苦難攢盡怨恨之惡靈都不及這花妖惡煞橫生。
羅睺殿外暗無天日,五橋相索,直通殿内,令人生畏。殿内四下寂靜,濁氣莽撞如獸,一身形姣好,模樣俊俏的紫瞳少女大步流星地笑着走進來,腳步輕快,卻生生逼退了周圍濁氣。
殿内無人,孽泉中水靜止,上蒙一層霧氣,黑色的蛛網正好作了一張漂亮的屏風,環在正中間鑲滿五光十色珠寶的寶座上。
少女撩袍落座,擡擡下巴示意階下的小怪,小怪意會,立刻化成一股黑氣沖出殿外尋找魔界大長老。
“叩見魔尊。”大長老巫柯領一衆人等對首座的少女跪拜。
“免禮免禮,那試煉石可帶來了?”首座上的少女全無尊者架子,彎下身子問。
試煉石為魔界尊者象征,曆屆魔尊都要經過試煉石的認可,少女還需與試煉石相連後,才真正稱得上魔界之首。
大長老上前一步,衆妖魔退後。他拿起魔杖,一手在空中輕劃,随後張開手,推動手中泛着暗黃色光芒的規則不一的石髓飛入空中。
下一秒,隻見那首座上的少女一拍扶手騰空飛起,眼中無比狠戾,全然不似方才般純然。猩紅指甲中間投射出紫黑色的法力,直插入石髓内部。
不料那石髓竟未吸收,而是如穿心般穿過石髓,猛然向大殿外沖去,竟猝不及防地拉了那少女一把。
這就意味着,少女本要與試煉石相連的靈力通向了其它地方。
“何人作祟!”她怒吼一聲,循着那靈力的方向飛去,留下衆妖魔不知所措。
靈力飛出很遠,一直通向魔界以外,少女跟随靈力飛到了一處山洞前,隻見靈力向洞内延伸,毫無回應。
少女冷哼一聲,飛進山洞,一手呈爪掌張開,身形沖破氣流,靈力快速襲擊到山洞内一打坐的人。
少女毫不留情,雙手交替,扼住那人咽喉,生生把那人逼到洞邊,她正疑惑那人毫無還手之意,細看才發現,那人竟也是位年輕男子,眉眼冷峭,狹長的丹鳳下鼻梁高挺,如同天神谪仙入凡,自始至終,竟無半分懼怕之意。
下一秒,少女冷笑,輕輕揮手,二人即刻從洞中消失。
回到羅睺殿,栖娥翩然落座,那人承受不了妖力,踉跄半跪在地上,白衣飄散,與殿中的濁氣渾然不同。殿内衆妖魔已散,隻留着大長老一人看護試煉石。
看到來人,大長老警惕,少女擺擺手示意他先退下。
少女屏退他人,走上前,“本尊還以為是隻妖呢,原是位法力還未成形的道友啊。”
“你是誰?”那人看向少女,隻見少女頭戴珠钗,柔荑繞發,彎月眉下一雙暗紫色的眸子彎成好看的角度,朱唇輕啟:
“魔尊栖娥。”
“在下未修魔,誤擾尊上清靜,實為抱歉。”
“無妨,方才一試,你靈力微弱,不像是有意連上靈力之人,你——幕後是誰?”
那人聽了,道:“尊上此話,在下不明白。我與尊上素無瓜葛,一心修仙,尊上強綁我至此,還要問問我幕後之人,我倒想知道尊上有什麼意圖?”說完,強撐着站起,直面栖娥,言語中不乏針對。
“果真?”栖娥背手,手中暗暗萦繞着一絲靈力。
那人還未應答,便是一口鮮血噴出。
“嘶——這麼弱,不像是假的。也是,什麼天家的傻了才會派這麼一個廢物搶奪本尊妖力。”栖娥自言自語。
“尊上要我這條命?”
“隻不過試探罷了,方才你可分辨出那靈力的來源了?”栖娥問。
思索良久,他開口:“是……是我體内自身靈力?”
“悟性不錯,你叫什麼名字?”栖娥些許贊許地看着他。
“雲敬嵘。”
“果然是散修,衆門派裡未曾聽說過這麼一個人。體内靈力也是橫沖直撞,全然不像仙家門派。”頓了頓,栖娥又開口,“這件事原本是本尊有錯在先,不怪與你。方才你吐血時,本尊體内也會有妖力分割的血氣攻心,這便是靈力相連,隻是你竟連靈力相連的後果都不知,毫無防備。”
“此番強行将你帶回魔界,冒然使本尊的妖力誤連了你,還傷你根本,是本尊虧欠與你。作為賠罪,你可以提一個要求。”栖娥眼中真誠,表達歉意。
“讓我回去。”
“那不行,”栖娥一口回絕,“萬一你以後要是自廢靈力,本尊豈不是會元氣大傷。現如今靈力是相連的,你就應為你我考慮,啧,你這也太自私了。”
雲敬嵘沒好氣的擡眼看着栖娥。
“你……你剛不是說要修仙嗎,本尊可以在這件事上幫你,本尊雖為魔尊,但天地相通五行相系,本尊不僅幫你進煉修為,還能幫你建立門派呢。”栖娥抛出更高的條件。
“我如何才能相信你?”雲敬嵘有些動搖。
“愛信不信,不信你就走啊,看你出不出得了這門。”栖娥坐回首座,像是要觀看他一番表演。
雲敬嵘頭也不回踏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