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還蠻可憐的。
她拂了拂被她弄亂的頭發:“我給你拿眼鏡。”
“嗷……好。”陳昱承松開手,很快,鼻梁被架上眼鏡。
江須站起來打了個哈欠,跑去櫃子裡撈了瓶水,看見這人還坐在沙發上愣神,便擰開了遞過去,對方沉默着接過。
剛才的氣氛消失,一片安靜。
陳昱承抿了口水去看對面坐在茶幾上的人。
神色怏怏地,他不知道江須為什麼突然這麼做,又突然無所謂的走開,眼前的人完全不像由随即數據堆搭出來的虛拟人。
他沒有辦法騙自己,她是真的。
江須轉過臉,看見陳昱承盯着他走神,身子前傾,盯回去:“破了。”
陳昱承回神:“什麼?”
“我考慮好了,”江須起身靠過去,擡手在他嘴唇上摸了一下,“我親愛的男朋友,感覺還不賴。”
指腹劃過破口,傷口消失了。
陳昱承看着她,表情還是非常随意,他把水瓶捏出了聲響,猶豫了下,表情帶上微笑,說:“你可以不用太在乎我的話,如果——”
如果你不想的話。
“怎麼可能。”江須打斷了他。
她好像覺得茶幾坐得不舒服,兩條腿盤了上去,撐着腦袋看過去叫他的名字。
“陳昱承”叫了快十遍,對方就應了多少遍。
江須笑了笑,眼睛彎彎的,像是隻餍足的貓,陳昱承也低頭笑了下。
“你說你喜歡我,那愛呢?”江須突然問。
陳昱承不清楚她為什麼有這樣的問題,思考再三說:“我不清楚,愛太偉大了。”
江須歪了歪嘴,手指點在太陽穴上:“那喜歡呢,會不會你喜歡着喜歡着,不喜歡了,就不管我了呢?”
“你怎麼了?”陳昱承覺得江須,本不該有這樣的問題。
“我就是很好奇啊,為什麼他們都會在有愛人的時候,尋找另一個愛人。”江須嘴角扯了扯,扯出一個漂亮的笑看向陳昱承。
“陳昱承啊,我的腦袋出了些問題。”江須食指點了點額角,說的漫不經心。
陳昱承看着她,心裡确定了那個想法。
“我的記憶一團亂麻,還有眼睛,耳朵,現實裡嘗不出味道也聞不出來,”江須緩慢說着,最後歎道,“他們好多人欺負我……”
“直到剛才,我才想起來你的名字。”
江須很厲害,在陳昱承有限的認知裡,他覺得整個聯邦沒有比江須還高級的人物。
所以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嚴重的問題,是誰?他們幹了些什麼?
陳昱承不敢想,怕他想到一些令人難過的畫面。而且他什麼都幫不了她。
江須說完,打開旁邊的玻璃瓶,仰頭喝了一口,然後靠向陳昱承親了他一口,帶着濃烈的酒氣。
“好不好喝?”江須笑着看他。
陳昱承從剛才的話題裡抽出來回答她:“我沒嘗到。”
“哦,那再來一口。”
“嗯。”他乖乖等着她的女朋友給他喂一口酒,結果女朋友卻在喂酒中途消失了。
他還是什麼都沒嘗到。
醉星的醫院病房,江須木着臉把眼罩摘了坐起身丢了出去,一轉眼,旁邊成堯和格瑞塔笑看着她,煙霧從成堯詭異的笑臉中騰起。
突然湧上的鳴響讓江須沒忍住閉了閉眼:“啊,嘶——”不排除想逃避那兩人的想法。
她默默躺回去。
成堯語氣揶揄,感歎道,“我那十六加的遊戲,别是讓你在裡面搞*×運動呢吧。”
格瑞塔溫柔地給了他一肘,笑道:“最最,你身體裡分泌的激素有點多,和我們給你注射的有些……你懂的,所以還是打斷了一下。”
“所以你在裡頭幹啥呢?”成堯好像非得問出個所以然,樂得不行。
江須無奈:“我就接吻。接個吻接到一半。行了吧。”
在零點一秒的沉默過後,成堯爆發出一陣大笑,江須翻白眼:“你什麼情況,羨慕嫉妒恨啊?”
“沒,就覺得我女兒太可憐了,搞網戀。”成堯快被格瑞塔肘擊而亡了。
“哪裡網戀了,見過好吧,就是我大多數忘了而已。”
格瑞塔倒是敏銳:“誰?你的老師?”
江須點點頭,雙手枕在腦後,等着這什麼激素消失。
“那姓陳的?呦,不錯嘛。”
成堯樂呵呵的,江須簡直沒眼見,又聽他說:“那小子有點本事,找你找到下星系了,還跟着你大哥。”
“要不是你幹爹我,差點就被他找着了。”
江須:“合着原來是你破壞了我的面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