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半點也不掩飾,利用完的東西無用了,就懶得再花費心思嗎?
蕭策心髒抽疼。
蕭策從私人會所裡出來,手裡拿着花襯衫承諾給他的“賞賜”。
手機裡兄弟的群聊已經在這幾個小時裡刷上了上百條消息。
他坐在門口的長凳,正對着私人會所,一擡眼就能夠看到某處亮着喧鬧的燈的地方。
沉默地望着,眸光在晚風中凝滞。
他那句敬酒祝詞,幾乎是從喉嚨擠出來的。
順風順水近二十年,哪怕前段時間經曆了種種。
父親下落不明,公司出現内鬼,與别家裡應外合,導緻本就憂心父親的母親忽略了項目的漏洞,資金鍊斷,宣告破産,公司債務就算是祖宅抵押後也還剩上億的數目。
任憑外界說他昔日風光變成如今唏噓慘狀,他卻心情沒什麼波動,至多有點苦惱親人的身體健康狀況而已。
就算蕭家倒了,隻要他沒死,總有一天,蕭家會重歸頂峰。
直到今天晚上,他被逼低頭,為他那利用完後絕情離去的初戀,和忽然背刺他的兄弟正式在一起慶祝,敬酒,還要祝福他們長久。
他想,權勢雖無聊,但若少了這方面,真正想要的往往難得,而不想的東西也難以避開。
蕭策冷漠的眼底忽然撞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站在三樓窗邊,似乎在放空休息。
身體快過大腦反應,他藏在了死角處。
想到女孩絕情疏離的模樣,他恨得牙癢癢,蓦地冷嗤了一聲,想長長久久?
他倒要看看,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回到霍家之後,能不能抵擋那些豺狼虎豹,護得住她?
氣歸氣,蕭策想到自己現在的窘境,裴綠螢身上“吞金”似的病痛,以及她和霍雲在一起時總會笑得開心,容不得第三人插進去……
他苦澀地笑了下,若護得住,他就徹底退出。
想到他離開前,花襯衫一臉失望,說他“看到好兄弟和自己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了,居然這麼平靜,真是個孬種”。
若是二人,真的相愛,而他是那個阻撓他們相愛的刺。
他會自己拔掉他這根刺。
強奪一個不愛他的人,他不屑于做。
—
蕭策掏出手機,想查看地圖,看看最近的地鐵口。
但微信群聊消息又锲而不舍地彈了進來。
他手快點了進去。
依舊是一些熟悉的ID在說話,群聊的人數卻少了一個人。
蕭策本想随意劃幾下,給擔憂他的朋友們報個平安。
但在看到衆人發的一條條消息内容時,指尖頓住,全身僵硬。
[招新那天,我看到某人拿着我們的工作機在刷朋友圈,她發現我時好像還被吓了一跳,當時我沒多想,現在回想起來好像那照片是我們的合照(有臭金毛小子版)!!]
[什麼?!說起來,我上次在甯大校門口碰見那臭小子,聽到他周末來學校辦手續還納悶着呢,以及還發現他請的代駕身上味道很像某人……莫非,不是代駕,而是某人送那臭小子來學校的?!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成這樣的!氣煞我也]
[上面的實錘,我回霍家時聽到臭小子的那變态二哥說帶回來了一個女生,兩人很親昵熟稔,我還以為是那臭小子偷偷帶人回去,沒想到是……]
[一月前,拳館,遇到霍雲,老闆說他陪着一女生來,我沒看到,果然心裡有鬼。]
她明明已經說了,她對他自始至終都是利用。
但看到好友們發來的一條條消息,窺見二人私底下又是多麼親密無間地相處。
心中依舊抑制不住地有一種無名的妒火在燃起。
要将他的理智,他的規矩有序,他的成全心思,徹底燒毀摧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