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衣服換了。”
“下次再衣衫不整,我把你們衣服扒了,綁在學校門口那棵大榕樹上吊着,讓所有人欣賞你們的肌肉。”
蕭策眼含不爽,把三個衣衫破爛的家夥都趕出了會議室。
狼尾哥一瘸一拐地剛走出去,門幾乎貼着他的後背砰地砸上,甚至帶起一陣風讓他淩亂的頭發飛舞起來。
他震驚看向其餘兩人,“不是……老大他怎麼這樣?”
邵轲飛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血,眼神嘲笑,“小藍,你不會到現在還沒看出來,老大分明是吃醋了。”
藍楓直:“??”
“啥?吃哪門子醋,總不能是我們打架沒帶他,老大不是一向不參與我們之間的較量嗎?”
徐信用舌尖頂了頂自己被揍了一拳的腮幫子,疼痛讓他沒法露出更明顯的無語之色。
最終,他隻歎了口氣,拍拍人的肩膀,“沒事了,玩去吧你。”
……
裴綠螢看着人把門猛地砸上,火氣很大。
她也很納悶,“你把他們趕走,這會到底還開不開了,不然我就要去做兼職了。”
背對着她的少年沉默片刻,指尖下移,将會議室的門給反鎖了。
這小動作裴綠螢沒有發現,她說着話沒人應,便很有眼色地閉了嘴,感覺有點口渴,便拿起自己的保溫壺打開喝了口。
少年則從門口一步步走回來,她剛将水杯挪開,這才看清少年此時此刻的神色。
不是剛才那種面對兄弟時的嫌棄不爽,反而很平靜,但沒有笑容,眉眼低迷下壓,說明生氣占了九分,帶來十足的壓迫感,眼裡似乎湧動着什麼洶湧的情緒,她看不真切,但卻警鈴大作。
如同一隻在草原上吃着嫩草的羔羊,被兇神惡煞的食肉狼王鎖定,邁着從容的步伐,一步一步,将自己的獵物拆吃入腹。
黑影籠罩,裴綠螢心一顫,但想到自己穿書的目的,便扼制自己想逃的下意識反應,仰頭,露出無辜又澄澈的眼神,“怎麼……”
手裡的水杯被人奪走,匆亂地放到桌上,裡邊的橙黃液體撒了些出來,她的下巴被他用大掌的虎口掐住,不容推拒的吻便重重地落了下來。
唇珠被人咬住,舔舐,品嘗,随後才長驅直入。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重,暴烈,就像無情帝王開拓疆土、蕩平天下,勢氣沖天。
雖然按照目前的情形來說,這氣勢是沖她來的。
似察覺到女孩已經被他的攻勢弄得瀕臨窒息,内心的晦暗情緒才勉強壓住,少年退了出來,親親她的唇珠,微喘的氣息性感,“……好甜。”
吻畢,裴綠螢喘得像剛跑完馬拉松,眼裡被逼出了淚花,面色潮紅,她卻不自知,喘着氣接話,“我、我剛喝了加雙倍糖的橙汁。”
言外之意就是,那肯定齁甜。
“寶貝,”蕭策的目光專注熱烈,仿佛注視着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愛人,“我說你甜。”
裴綠螢兩頰染上明顯的羞意紅暈,抿唇不語。
心裡卻想,渣男,喊誰寶貝呢?
若将她當寶貝,怎麼不和她确認關系?
裴綠螢不知道别人的暧昧和交往情況是怎麼樣的流程,但她知道自己和蕭策的進度有些過于快。
也可能是因為她過于着急地攻略,導緻現在兩人變成了“走腎卻難以走心”的境況。
但她時間不等人。
兩個月前,她剛來到這個世界。
作為被系統綁定的宿主,她按照和穿書系統的約定,前往三千世界尋找發小的靈魂蹤迹,她同時要完成特定任務。
這個過程中,會有危險。
因為她是用自己原身的數據去做任務。
比如她曾經接到一個任務,要扮演8歲的小偷,為了幫助當時那個世界的警察男主殲滅人販子的組織,她要被人販子抓,然後盡可能留下線索,促使警察男主順順利利。
而身體也就是自己8歲的模樣。
雖然受到的傷害在脫離世界後會自動痊愈,但因為她是肉體凡胎,身體也不容許她無限度地穿梭于三千世界之中,所以穿梭世界做任務的時長越久,她的體質會越來越差。
而當身體健康值已經達到最低限度時,系統本着人道主義精神,會幫助宿主解除契約,重返現實。
隻是若沒有找到想找之人的靈魂,被彈出後也無法進入第二回了。
發小是為了救她而成了植物人,她現在還能回想起來當時發小家人們找上門的場景。
個個臉色蒼白如紙,疲憊不堪,甚至發小的媽媽是坐輪椅來的,身姿優雅的婦人曾經在她和發小面前跳過美極的舞,如今卻不良于行。
他們找上門,支支吾吾,想請她進入小世界,又覺得這樣做實在是良心不安,對不起她。
隻是……他們所有人,除了發小那未成年的小妹之外,都已經嘗試去做了任務,但也就隻有發小的大哥堅持了三個世界,就被強制彈送回來。
别說找到發小了,連點可能的影子都沒尋到。
他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找上門,找到她這個和發小實打實相處了十五年的人。
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她堅持到五個世界時,收到系統反饋消息的發小家人們驚訝無比,不由得産生了一點希望。
她堅持到第十個世界時,發小家人們在内心裡祈禱,保佑小姑娘的平安,以及順利找回自家孩子。
她堅持到第三十個世界時,系統建議盡早返回現實,發小家人們開始絕望,難道真的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