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介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他雙手攬着姜嫚的腰肢,頭輕輕窩在姜嫚的肩窩處狠狠吸了好幾口熟悉的香味,嘟嘟囔囔的話林慢沒聽清,但那句“隻能是你了”卻又如一根無形的絲線拉着姜嫚的指尖。
程介很聰明的沒有把之前的首飾再送給她,也沒有把那些寶石重新做了物件送給她,他想用這些告訴她,一切從新開始。
不給姜嫚脫下手镯的一丁點機會,程介把禮送到就立刻咻的跑開然後上馬一蹬立刻跑人,姜嫚看着那猶如落荒而逃的人影,自嘲的笑了笑,隻能把手帕拿出來把镯子包住不讓人看到。
她收了心思繼續采摘野花編成花環戴在手上,又做了好幾個花環和花束,時間差不多,喬韓方三人嬉笑着跑過來幫着姜嫚,方慧看到姜嫚兩手用帕子包着的地方時,滿懷歉意的對着姜嫚小聲道了歉。
“這次表哥讓我把這對镯子送給你,我不願,他就套話問出這裡,然後求我給他創造一個機會,嫚姐,他是我來上京後除了你第二個對我好的人,這一個月來,我瞧着他家不回,飯也不好好吃,才心軟了,就這一次,以後表哥就是把刀壓我脖子上,我也不說了。”
姜嫚聽她的話,大方的笑了笑,“要是給你劃出傷,孫老幺還不得把我芳香小苑和新宅給拆了。”
“他敢?”
“不管他敢不敢,這其實是我與他兩個人的事,着實不該把你拉進來,以後他問起你大大方方的說吧,該說的我都跟他說了,我也再與你說一遍,我與他,實在是沒有可能了,他有他複興忠勇伯的使命,我有我自己的事業要幹,男女之間的感情說重,它能比海深比山高,但要是不被家人祝福的,便是輕到誰都可以吹一口氣,不被當一回事。”
方慧聽到姜嫚的話,想到孫淼家人對自己的看重和支持,有些明白這些話。
姜嫚不把程介突然冒一下頭的事當回事,喬韓二人看到方慧的神情有變,兩人找其他話題,把方慧的心緒拉到别的地方去。
等到姜嫚幾人回到衆人打馬球的地方,在大堂上休息觀賽的夫人娘子們就看到姜嫚幾人手裡的花束和花環,長公主身邊伺候的婢女拿了好幾個小花瓶小花籃放在小幾上,有擅長插花的便一折一剪就創造一個好看有涵義的作品,長公主隻留兩個觀賞,其餘的都分給其他人,等到一個女官把一個畫軸拿進來,衆人才把目光放到那個畫軸上。
“是驸馬讓人送過來,說是上次端午看到崔郎君的畫不俗,這次讓他過來畫畫,這不,崔郎君剛畫好,就親自送過來了。”
長公主讓人把畫軸展開,是一副女子打馬春遊圖,背景有緊簇的花團也有跑馬地遠處險峻的山峰,女子們打馬球的動作和神态都活靈活現,讓人一看就感受到活力與比賽的焦灼,長公主連道幾聲好,叫崔望進來。
崔望進來,給坐着的夫人娘子們行了禮,擡起的頭目光端正,毫無傲慢也毫無谄媚的眼神讓長公主誇了好些,“平素裡總聽驸馬誇你畫技好,今日看了你這幅畫我才終于知道他毫無私心,你再畫一幅,題材你定。”
崔望答應退下,在沒人發現的地方看了看姜嫚好幾眼,姜嫚在他最後一眼看過來時注意到,但也沒多想,隻客氣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