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飒，你可曾聽聞控魂術？”溫朝霜的聲音無悲無喜，似乎在什麼例行公事地詢問。

林飒在腦中搜尋了記憶，道“嗯，不曾。”

溫朝霜繼續道

“控魂術通過控制受術者的神識，能夠間接地獲取或篡改受術者記憶。吾最近追蹤到你和渚清回出現過此術的靈力波動。所以想來問你，最近可發生些什麼不尋常的事？”

林飒苦思冥想一陣，終于從塵封的角落之中撿起一星半點的疑惑，道

“嗯，硬要說的話，我隻覺得一件事很奇怪。長老，天梯試煉可曾提前開啟過第三層嗎？天梯試煉，明明說是開放到第二層，但是我和渚道友都在第三層試煉碰到了。”

溫朝霜點了點頭，道“天梯試煉并非太雲門可控，也确實出現過提前開啟第三層的可能。”

“那，敢問長老，試煉第二層校考的是我們的道心嗎？它們是否會無中生有出一些記憶。”

“無中生有？你是如何判定那是無中生有的記憶，而不是幻境的故弄玄虛？”

“在第二層時，我曾看見長老您的靈力劍痕在一個黃衣女子身上出現過。可我在此前，并未曾見過您如何使用您的本命劍。我的記憶按理來說，不該知道這是您的劍痕。幻境再如何千變萬化，歸根結底還是由心而發。考驗并不會篡改記憶，對嗎？”

……

溫朝霜手指輕輕扣了扣幾下石桌，道“試煉結束，你們隻會以為這是天梯的幻境試煉，卻并不會留意，曾被控魂術波及甚至被控制。啧，這有些棘手了。”

“那，我要和渚道友說一聲嗎？”

“不，此事我已知曉，林飒你多多留意一下，你和渚清回還有沒有其他的異常。如有異常，馬上告知于我。”

“好，門生告退。”林飒行了個禮，提着木劍離開此處。不過在退出這個洞穴之時，她隐隐約約地聽見“封印”“記憶”等字眼，不過當時她沒太在意。

*

一陣僵持過後，兩人均沒有動作

“喂！渚道友你還有什麼招數，都使出來吧”林飒注視着渚清回的一舉一動，試圖從渚清回的招式裡看出一些破綻，道

渚清回笑得詭異，嘴角的幅度微微上揚，一看便知并非真心實意，讓林飒不寒而栗。

她迎着風，外袍随着風嘩嘩作響，她淡淡地回看着林飒，惋惜道

“我能有什麼招數呢，唉，針法被破解了，還是說，你在畏懼我？打不過我？”渚清回故作驚訝道

“你太小看我了，渚道友。”林飒又一次被激怒，拿起劍便提着向渚清回方向前去。

渚清回不知道從何處彈出一個小藥包，轟然炸裂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也阻擋了林飒的視線。

林飒被這變故擊得往後一退，渚清回瞧準時機，以鬼魅的速度出現在林飒的身後，将一根銀針狠狠紮入林飒的穴位之中。

渚清回微微一笑，得逞道“林道友，你，輕敵了。”

這一針又痛又狠，絲毫不顧念力道，林飒單膝跪地，嘴角間暗紅色的血緩緩滲出。

林飒咬着牙卻動彈不得，“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沒有後手。”

渚清回居高臨下地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擦了擦手指，笑道“林師妹過獎。”

“但我不服”在強烈的不甘和憤怒之下，林飒緩緩挺起後背，目光如炬，直視着面前的女子。

“林師妹，我為何要管你服不服呢？”渚清回輕輕挑開林飒手臂的衣袖，幾番摸索下，便找到了剛才林飒放進衣袖之中的藥瓶，

“你，你剛才答應了給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林飒一時間由不甘變成驚慌

如果這個藥是給林飒自己的，那被收回去就算了，這氣她咽不下去。但是這藥是要吳塵之妹的，沒了這藥，答應好吳塵師兄的事情就要落空了，吳塵之妹也要因為她得不到救治。

她，她剛才都幹了些什麼！

“哦，是嗎？”她輕輕地把玩着那個小巧的藥瓶，手指在玉瓶之上緩緩摩挲“我若是你，早該拿到藥便趕緊離去，不作這無謂的口舌之争。”

渚清回兩指捏住林飒的下巴，陡然擡起，讓林飒被迫直視渚清回的雙眼，她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

“現在，你該用你的秘密來交換這瓶藥了。”